紧接着他敲了敲脑袋,一对鲜红的电子眼从面具上亮起。
“但是有热成像功能,还有夜视仪——阿星,我也会给你做一套,按照你的身体尺寸来。”
......
......
阿星当时把早饭送到七哥手里。
小七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然后这个大男孩就昏过去了。
非常快。
扑通一声。
——他妈的就很突然。
......
......
此时此刻——
——我们要讲述另外两件事。
其中一件事与[尾指]有关。
三个小时之后。
保罗·布鲁克从金蝶大饭店出来,准备去烧腊卤水店要一份特价叉烧饭来填肚子,顺便想想孤儿院的小宝贝该怎么带回九界车站,还有这个月的工资剩下多少。
他对江雪明一无所知,对江白露也知之甚少。
他甚至不知道在网咖沙龙时,魂威影响的三个人里,有一位与警署有关,想查到他的踪迹简直易如反掌。
就在布鲁克小哥掰开筷子,正准备吃东西的时候。
邻座挤过来六个人。
他们刷拉拉掏出手枪,围住布鲁克的脑袋。
布鲁克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只是心中本能驱使着他,要扮作女孩示弱的可怜模样,喊内心的另一个自己上班营业。
不过两秒钟的功夫,他就变成了姑娘,望见黑漆漆的枪口时,哇的一下哭出来了。
江雪明:“没错,是他。”
李宗竹:“就是这个家伙!”
抓捕过程流畅自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魂威的主人甚至认不出三位老师的女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尾指在落网的时候,戴上手铐就往医院送。
七个人挤在一辆车上,尾指就趴在江雪明的膝盖上。
她一抬头,看见暗金色的面具与红彤彤的电子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江雪明:“后悔吗?”
尾指:“总之就是非常后悔...你会怎么对我?”
江雪明:“后悔也是没有用的,我会用你们的手段来对付你。”
微型面包车开进了长沙湾疗养中心。
雪明戴上了橡胶手套,让保权用警署证件与医生说明情况,并且交足了医疗费。
整个手术过程很安静,没有打麻药,也没有惨叫的声音。
患者在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来回切换,试图喊另一个身体来受这种开膛破肚的痛苦。
手术室外三位老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是江雪明在动用私刑,或是超凡世界里的恩仇得报。
不论怎样,这件事关乎到三位老师的人生。
他们只是看着步流星——
——步流星好奇的蹲在门板边上,细细听着。
门内传来明哥冰冷的问讯。
“你还有很多同伴对吗?”
“别急,不用立刻就告诉我。”
“你看,这条肠子牵连着脸部神经,如果这么挠它,你的表情会变得很奇怪,白夫人在白露里蠕动的时候。她曾经也露出过这种表情。”
“这里是你的胃,我把它切开了,早上你没有吃东西,要我现在倒点葡萄糖进去吗?白露的鼻咽管肿胀起来,完全堵塞的时候,她也只能打点滴来苟活。”
“不要挣扎,你的心跳太快,血压太高,疼痛和恐惧会让失血速度越来越快,说不定真的会死。”
“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这些事情本应该发生在我身上,对吗?”
“这些针剂是脱敏药物,或许可以让你安静下来。”
“尾指——现在你还认为,这些痛苦是有意义的吗?”
“你想活下去,你确实是想活下去的。”
“经受维塔烙印的啃噬,你的求生欲应该非常强烈。如果你想活,就安静下来,无影灯都被你的血染红了。”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
江雪明脱下手套,完成手术,他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
推开门,他与流星淡淡说着:“我动完了私刑,他知道错了,接下来你们可以和他谈谈正事——我去把衣服上的血擦干净。”
步流星立刻退出去两三尺远——
——连带着三位老师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小七听见雇主的吩咐,就大大咧咧进门去。
尾指依然被绑在手术台上,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是从布鲁克的眼神来看,像是见到了恐怖诡异的灵灾巨兽,心灵的创伤一时半会好不了。
他一个劲的点头,一个劲的念叨着。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该听拇指的,我不该听拇指的...我不该成为尾指...”
“我是布鲁克,也是冯佳丽...”
“我应该是个完整的人...”
“活生生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股子神神道道精神失常的样子看得小七牙疼。
她不知道雪明在这家伙身上使了什么雷霆手段。
但是从结果来看,尾指的精神世界被彻底摧毁了。
小七眼神狡黠,想到缺德主意,要试探试探这个小子。
“喂!尾指...”
“叫我布鲁克啊!我是保罗·布鲁克!”布鲁克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别喊那个代号了!求求你了!要是让他知道...他肯定会来剖我的肠子!”
小七在玩火:“布鲁克...我和你商量个事。”
布鲁克抱着脑袋啜泣。
小七接着问:“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你恨不恨他?”
布鲁克猛摇头:“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恨...”
小七要追根问底:“他对你做了很多坏事对吗?你是怕他?所以不敢恨他?”
布鲁克抿着嘴,几乎要哭出来:“不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小七失了神,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布鲁克认真的解释着:“我在手术台上疼死了,几乎疼得差点咬烂舌头,差一点就想要一死了之...”
他煞有介事,转为女身,身上只有破破烂烂的无菌手术服。
“可是...可是...可是我居然时时刻刻都在给别人带来这种痛苦!我为人们种下维塔烙印,原来是这种感觉吗?虽然我已经尝过一次虫蛊噬身的苦头,尝到魂威的甜头就忘了疼。”
“我却要这些人,这些小孩子疼得死去活来,反复经历这种痛苦,他们想死都做不到——江雪明躲在面具里,对我做的这一切,正是我对别人做过无数遍的事情啊!”
尾指的女身更容易哭,眼泪流个不停,心中满是悔恨。
“打扰一下。”江雪明在厕所拉了一条水管,好不容易把血液都洗干净。
他拉下面罩,露出真容,挤进手术室,听见尾指歇斯底里的嚎哭,也没有露出别的表情,与尾指商量着。
“想清楚了吗?要是没想清楚,我这还有第二套疗程,刚才我还不太熟悉你的身体,现在摸清了。”
尾指立刻变得果决。
“我想清楚了!江雪明先生!我要退出全能之手!结束这种宗教仪式!结束这种痛苦的轮回!”
......
......
在更早的时候——
——大约六个小时之前。
在英国南海城。
古老的城堡中。
玛丽大姐将一条断臂立在礼拜堂中央,将它捏成全能之手的模样。
“全能之手的教众都是一群铁废物,我要将战利品放在我的礼堂里,让你们每天参观这只手掌,看看这只手掌的丑态——要记住,无法保护自己的信仰,是孱弱又丑陋的,丑陋就会死去。”
这条断臂的主人,就是白青青。
手掌上的钢之心忽明忽暗,随着雪明全情投入的工作状态,呼应着对戒的另一半。
玛丽大姐笑眯眯的像是捡到了宝贝,将戒指取下,逮在自己手上。
“看呀!这枚戒指,这颗宝石,它们真的太美了!”
......
......
与此同时,远在地球另一边,在仰光大楼的楼顶。
拇指大哥一边对创业失败准备跳楼的灰心人好言相劝。另一边与玛丽大姐发了一条消息。
“你侮辱我的教派,我可以忍。但是我们算癫狂蝶圣教的同源同宗,我作为全能之手的领袖,必要告诉你一件事,玛丽,赶快丢掉那条手臂,把戒指送回去...”
短信还没编辑完——
——灰心哥已经跳下去了。
拇指捂着脸,没有任何办法。
最后把消息发出去,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你摊上大事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