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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曾考虑过亓峰的无数种回答，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回答。

修魔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下决定。

一旦入魔，便永无回头之路。

“你考虑好了？”

“反正我能灵魔双修，谁又能看得出来？”亓峰像是无可奈何地说。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强。

心魔心中一阵热流涌过。亓峰是极少数对魔没有偏见的修灵者之一，他甚至愿意踏上修魔之途，背起这份骂名。

亓峰从来都是个稳重的人，他这么选择，有很大的因素是为了心魔。

“听好了。魔者，能够生存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变强。没有弹指天崩地陷的实力，不配称为魔。”心魔正色道。

在心魔眼里，“魔”是个不可侵犯的字眼。

亓峰耐心地听着，还好他不怎么困。关于魔者的长篇大论亓峰已经听心魔说过无数次了，哪怕在梦里他还在念叨。换个花样心魔讲不腻，可是亓峰听腻了。

“真正的魔门是怎么样的呢？”亓峰问。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心魔很少提及。

心魔沉默了。

“魔门已经没了。”

一股悲意无声地漫延在空气中，心魔垂着眼眸，而亓峰在震惊之余还有些替心魔感到伤感。

魔……不是让天下人都感到恐惧的存在吗？

“那昔日魔门的最强者呢？”

“他苟活了下来，”心魔咬牙，“活得不如死了痛快。”

“但是他不能死。”

心魔抬头看向亓峰，这又是一个让他感到始料未及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亓峰，马上就要加入魔门了。”

心魔轻轻叹了口气。什么魔门魔主的早就不再了，单凭一个散魔，还无法改变天下的大局。

当年泽辰还在时，曾率天下群雄清剿魔门老巢，却一次次地被魔门给挡了下来。直到泽辰于深渊丧命，强武联盟借此大振声势，千路奇兵归顺，才一举攻下了魔门。

在那场灵魔大战中，亓凌和乘风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心魔不想让亓峰知道这些往事，就是因为不想让亓峰夹在两股洪流当中。任何一方，都是亓峰值得拼命去守护的存在。

灵魔双修对于亓峰来说，或许真的不是合适的选择。

“魔门的位置在哪里？”

“眼前的东海一直往东，往东。”

亓峰按着心魔的指示远眺东边，却只看到了湛蓝的云际。

“你看不到的。”心魔淡淡地说，“我说过，它已经不在了。”

………

十二年前，灵魔大战。

烈火把半边天染红，亓凌负手站在山巅上，他身后的乘风正饮着杯中的酒。

“好酒，”乘风道，“可惜不是好地方。”

亓凌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一直定格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