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画面,在时光的剪影里一点点拼凑起来。
坐起身来,马文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伸进昨天穿的裤子口袋里。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在口袋里停留了几秒钟,一股混杂着紧张、激动、兴奋甚至恐惧的情绪,一时间全都朝着马文的大脑涌来。
一张硬硬的薄薄的卡片,已经牢牢地被马文拿在了手中。
“哈,原来不是在做梦,也不是遇到鬼了,而是自己撞上大运了。”
马文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黑色的信用卡,在透过卧室窗户照射进来的一抹温柔的光线里,细细地打量着。
这里面真有十万块钱吗?那个在黑暗中出现在墓地里的男子会不会是在捉弄自己。毕竟,他那头和实际年龄差太多的白头发多多少少透着点古怪,不是吗?
马文依稀记得,在某个明亮的房里,他特意非常近距离非常仔细地研究过那头白发,不像是染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天生的白色。
马文不由得在上午十点的光线中皱起眉头,昨晚发生的一切如同在和马文捉迷藏一般,躲了很久现在却自己走了出来。
一些零碎的画面继续断断续续地出现在马文的记忆里。马文开始能记起更多的事情来了。
马文在墓地中由于过度的惊吓晕倒以后,白发男人用自己的车把马文带到了一栋豪宅里面。
那栋豪宅很大,里面有很多个房间,但是却非常的冷清。看不到白发男子的任何一个家人。
马文晕倒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应该尽快送进医院才对。但是白发男子没有把他送进医院,而是把马文交给了他的私人医生。
他难道不怕马文一旦醒不过来,自己惹祸上身吗?再说了,从栖灵园到白发中年男子豪宅的距离,并不比到圣城医院的距离近。
迷迷糊糊中,马文感觉一个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冰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把一个尖锐的针头插进了自己的血管里。
马文不知道白发中年男子的医生在对自己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医生是在给自己的身体注射些什么,还是在抽他的血。
总之不管是什么,恢复意识的马文都绝对不会允许他再继续下去。于是,躺在床上的马文抬起脚就给去而复返的医生来了一下。
马文不确定自己踢到医生哪里了,只见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的男医生痛苦地蹲了下去,夹着两条腿像一只企图蹦跶却无力为继的癞蛤蟆。
那一次,是马文生平第一次主动打别人。
白色的中年男子听到声音推开厚重的房门走进来,也许是看到马文可以痛扁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医生,想必是身体没有大碍了,所以就主动要求送马文回家。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他达到了某种目的,马文对他不再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他才肯放马文走。
在白发中年男子的私人医生,把针筒插进马文身体里的时候,马文不知道白发男子在哪里。后来医生拿着从马文身体里拔出的针管出去了,白发男子依然没有露面。
直到冷漠的医生再次拿着一个崭新的针筒去而复返,准备再次在马文的身上多留下一个针眼的时候,情绪稳定下来完全恢复体力的马文,在医生的胯下来了那么一下。
是医生就很了不起吗,是医生就可以在不经过病人和病人家属同意的情况下,随便给人打针吗。更何况,马文生平最讨厌打针,最害怕打针了。
“马平,可以了。”谢天谢地,在白发中年男人的授意下,冰冷的男医生终于消失在马文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