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阴暗中,满眼的在意才不会倾泻而出。
忽然,一直喊的阮舒噤了声,她感到脖颈一股滚烫的湿润,整个人顿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心头一片发麻。
耳畔响起男人极低的啜泣声,低到一用力呼吸,就听不见的程度。
她诧异的抬起脸,眼睛还没找到他的面孔,唇上就被强势地覆上一抹湿凉,亲吻来得突然,不容逃避之余,既缠绵又充满想念。
阮舒不愿意后退的那一步,被陆星难及时拦住,两个人同样的倔强,用口是心非维护着自己的自尊心,可是承认永远都不难。
“再说一遍真的就那么不愿意?”陆星难附在她耳侧,热气喷得她痒痒的,喘息声淡淡。
阮舒也跟着他没出息的哭了,“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却还要让我说。”
满心的责怪,在此刻显得都是久违的温馨。
她伏在他肩头,由于身高不够,她今晚还穿了一双高跟鞋,就怕与他对峙的时候,被身高压制,结果到头来,还是只能将将到达他的脖颈中间的高度。
“谁让你”他笑着顿住,随后俯首而下,捕捉住她想要逃离的视线,修长的指挑起她的下颚,面对面说道:“口是心非。”
旋即热烈的吻落下,阮舒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他的话,迷失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后来阮舒才知道,此次并非失而复得,因为陆星难告诉她,从没打算过要离开。
而独自等在楼下的廖长嘉,满眼的孤寂。
他捏着一个烟盒,却始终没有抽。
身为医生他的自控力是绝对的。
可是这次似乎差点沦陷在阮舒的身上。
廖长嘉仓促地笑了笑。
今夜,就要明了。
天边翻滚起雾般的鱼肚白,灰蒙蒙的光从高耸的云层中穿破,游在蓝色的天面中。
“廖长嘉。”他喊自己的名字,街道清凉,空空荡荡,凄清又萧条。
廖长嘉苦笑了一下。
“喂。”廖长嘉接起电话。
“廖医生,这边急诊有个情况特殊的病人,有些棘手,您现在能过来一趟吗?”急诊部门的护士语气着急,口齿却很清晰。
“能,正好我还在外面,我现在就过去。”话落,廖长嘉以飞快地速度赶到医院。
彼时的居民楼中,阮舒坐在沙发里,安静的盯着陆星难看。
他套上上面的睡衣,走过来。
“瘦了。”他说,目光淡淡地。
阮舒住院的那些日子,陆星难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她几次过不去、撑不住的时候,他都有主动去探望过。
只是那几次阮舒因为身体虚弱,一直贪睡,白天晚上无休止的困,致使她从来不知道,陆星难居然到过医院。
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没有一个信念支撑是很难坚持下去的。
陆星难扬手抚上她的脸,胶原蛋白恢复了很多,但还是瘦瘦的,整个人弱不禁风的。
阮舒抿唇,抬头望向四周,忽然想起他之前搬家的事情,问道:“陆星难,你为什么搬到这里来了?”
他闻言,只靠在沙发背上笑,满嘴跑火车:“因为之前想,以后就是自己住了,住那么大的房子也没有用,所以就转手卖了。”
阮舒看他,表情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