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前途定然不低。”
“倒是个实在人。”
苏莫微微点评，顿了顿，突然又加了句，“就是有些死脑筋，还有就是名字不太好，容易遭大道记恨。”
也不知到底是称赞还是批评。
沐灵儿顿时便呆了，一脸的不敢置信，看着苏莫。
“师父这是......”
“嗯，我是觉得，落九天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可见他对你的喜欢。”
说到这里，苏莫有种微微的负罪感。
天可怜，他苏莫何时成了这种人。
他只觉得，有种当年读书时候青春懵懂的感觉。
就像是，自家好兄弟喜欢上自家女同桌，托着面子，求苏莫为他传个情书，顺带撮合一下。
让他很难办啊。
明明女同桌也很得苏莫的喜欢啊...
可碍于面子，苏莫不得不去强行撮合两人。
至于最后结果，不说也罢，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此刻，苏莫就有这种负罪感。
“师父！”
沐灵儿终于是不哭了，而是怔怔地望着苏莫，一丝丝幽怨的情绪缓缓出现在她的俏脸上。
“师父这是在撮合弟子和落师兄吗？”
沐灵儿轻咬着贝齿，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还是...”
“婉拒弟子？”最后四个字，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对苏莫的情感，早就显露良多。
就是整个青莲剑宗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可师父这个呆头鹅，就是看不出来。
不然，也不至于惹得沐长风会疯了一样朝着苏莫硬塞一个叶欢欢。
嗯...
不止是叶欢欢一个。
为的就是让苏莫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弟子身上，不要霍霍了沐灵儿。
但沐灵儿心中早就认定了苏莫。
就是一百个沐长风都拉不回来，何况几个硬塞过来的叶欢欢？
“师父！弟子修行，本是为了成为一方强者，落师兄虽然心性极佳，却难入弟子法眼。”
“若是师父一意孤行，强行撮合弟子与落师兄，弟子今日唯有以大道誓言，以证弟子决心！”
沐灵儿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她清楚，唯有以大道誓言，才能熄了苏莫这份心思。
说罢，她便运起青莲本意法，想要发下大道誓言。
“好了，不必了！”
苏莫皱着眉头，无奈一叹，“本座本是一番好意，你又何必如此？”
“那弟子之心，师父可曾见到？”
“这......”垮了，苏莫好不容易恢复的心境再次垮了。
“若是师父不知，那弟子便说与师父听。”
“我沐灵儿自认一生天资，不弱于他人，能强过弟子，青莲剑宗三百年来，唯有师父一人。”
“所以，弟子曾立誓，能得弟子之身者，唯有师......”
沐灵儿语气一顿，继续说道“唯有如师父这般天资超过弟子之人！”
几句话，沐灵儿说得极为坚决。
苏莫愣在原地，目无表情。
“唉，也罢，既然如此，本座以后也就不提了。”
“不过，灵儿，你可知先前本座为何没有出手将落九天格杀？以落九天所犯罪行，听信谣言，污蔑师长，本座就是出手击杀他，亦非不可。”
“弟子不知。”
“那是本座近日悟出的一份心境，修道者，所求不过一份机缘，一份欲念，以此证明自己强过其他人。”
“真正修大道之人，为的是一观他人难观之景，怎会醉心于打打杀杀。本座修道，为的是一方大道，所行之事，乃是成仙。此为仙人。”
“心境不同，所求自然不同。他区区一个上柱峰真传弟子，何须我来动手击杀。”
“仙凡有别，你可清楚？”
说道最后，苏莫的脸早已冰冷起来。
“师...父。”
沐灵儿顿时如同丢了魂一般。
苏莫的话，她哪里听不出来，说是仙凡有别，其实就是在跟她说，所求不同，道不相为谋。
再直接点就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沐灵儿至于是忍不住了，小声啜泣着，慌忙跑出了藏经阁。
惹得藏经峰外一众弟子，驻足远观。
“到底是谁，竟然连这般好看的师姐都欺负！”有人怒喝。
苏莫站在阁楼一角，目视着沐灵儿远去。
终于是一叹。
“灵儿，别怪我，若是受了你的好意，得了你的身子，你爹只怕是会又疯癫起来。”
“现在的我，我打不过啊！”
苏莫原地转了一圈，终于是心头大呼一声，“艹！为啥老子竟然成了师父？”
可惜......
......
沐灵儿很快就回了小玄峰，停在小玄峰前，沐灵儿一咬牙，朝着小玄峰一处低矮的侧峰飞去。
侧峰确实低矮，相较其他动辄数千丈的山峰来说，这处侧峰实在低矮了一些，不过百米高度。
侧峰上，种着数十亩良田，没有灵气，属实的凡俗之物。
良田一侧，立着一个低矮的茅草屋，屋畔的竹椅上，坐着一道人影，埋头看书。
人影看着年纪不大，穿着寻常农家的服饰，颇为朴素，倒是面容看着清秀异常，一袭粗布在身，竟然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出尘气质。
“青微师姐！”
老远处，沐灵儿带着哭腔呼唤道。
“怎么，看样子，师妹又被师父惹生气了？”农家女笑吟吟地道。
......
“师父他真这么说？”
卓青微挑着好看的眉头道。
沐灵儿抹着泪珠点头。
“仙凡有别，倒是有趣，看来我这个师父，更加不近人情了，倒有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味道。”
卓青微调笑着道。
“嗯。”
沐灵儿哭啼声依旧。
“哎呀，别哭了，既然如此，那更好，我若是师妹你，就修出一个仙人给师父看看，看他还怎么拒绝你。”
“真的？”沐灵儿眼睛微微一亮。
卓青微顿时轻笑起来，突然附在沐灵儿耳侧，神神秘秘地道：
“到了那时，你大可将师父抓来，为你暖床！”
“青微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