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管不了你？”

庆安侯世子吞口口水，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两步，又忽然换上凶狠的面容。

“你嚣张什么！家父南宫翼！家父庆安侯！我姐姐是天玄门亲传弟子，你算什么东西！”

姬无辰“呵”了一声，看出眼前男子的色厉内荏。

“滚开！”

说着，他猛然释放气势，宗师级别的威压异常恐怖，将庆安侯世子逼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

姬无辰淡淡看了其他人一眼，看见没人敢出声之后，才上前拿掉少女口中堵塞的布团，用真元切断绳索。

“姑娘，你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尽管和我说，我会为你做主的。”

那少女惊吓过度，说不出话来，蜷缩着抱住自己，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姬无辰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多好看一小姑娘，竟然被吓成了这样。

“别怕，你已经安全了，我在这，没人敢欺负你。”

见少女还是不敢出声，身躯发颤，姬无辰有些心疼。

还是慕白凡见状主动上前，搂着少女低声安慰，女孩脸色才慢慢变得好看。

“其余人，全杀了，留下这个废物。”

姬无辰站起身，只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女，不带丝毫感情地吩咐道。

平日里，他绝不会做出这样血腥的决定，可是为何……

脑海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传来阵阵刺痛感。

一个记忆碎片宛如流星，从识海之中划过，让他微微皱眉。

那是……那是很小的时候。

……

“父亲！父亲！我可以出去玩吗？”

小小的姬无辰只有五六岁模样，雀跃着跑进一间大而空旷的书房。

他父亲身形笼罩在阴影之中，正在低头写着什么，看见儿子进来，也没有太多的东西，依然在处理手头工作。

印象中，姬无辰记不清父亲的脸，只知道他一直笼罩在阴影里面，一直在处理永远处理不完的事情。

父亲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了小小的孩童一眼。

他的脸依然隐藏在阴影中，只有一双眼，像是会发光，透出瘆人的光芒。

父亲开口了，声音像是来自冰冷幽深的水潭低下，像是从阴暗潮湿的棺材里面发出。

“出去？出去做什么。不许出去，外面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蠢蛋，一种，是自以为聪明的蠢蛋。”

父亲摇摇头，继续在桌子上写着。

“姬无辰，你和他们，不是一个物种，你只会吃掉他们，或者被他们杀死。别做蠢事。”

小小的姬无辰脸上雀跃消失，莫名感到一阵害怕，只觉得整个书房都变得阴森起来，而坐在书桌旁的父亲，更是妖魔一般让人恐惧。

他害怕地跑出去，一直跑一直跑，跑了好久好久，才回过神，回头望向书房方向。

……

姬无辰眼皮低垂，漆黑瞳孔中透出一股莫名光芒，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述说什么。

他的身上，此刻也宛如笼罩了一层迷雾般地阴影。

青龙等人骇然抬手。

这一刻，在他们眼中，姬无辰和一个已经逝去的可怕身影，缓缓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