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牛老师这么说。我可以跟陆涤生谈谈。”颜然点头说。

牛欢有点感激地跟颜然握了握手，然后跟陆涤生挥挥手，离开房间并关上了门。

“那五首歌的版权我要拿回来。”颜然直接不废话。

“我最多可以授权你唱。全要回去我没法跟公司交代。”陆涤生表现得也非常有诚意。

他能猜到颜然提出的条件会是这五首歌的版权。所以他事先也就这事跟蓉文的许老板做过沟通，并取得了相关交涉的权力。

当年在蓉文暴出“颜然抄袭”问题来时，除了马莹、方语娴这些当事人，连许老板在内，谁都不认为这些完成度颇高的歌会是一个当时尚未成年的小姑娘写的。而且陆涤生注册登记在前，颜然上传在后，加上颜然室友马莹和方语娴的倒戈，所有证据都表明歌是陆涤生所做。

为了给自己家当红流量出气，许老板处罚得非常迅速果断。至于这个处决最后导致他的同学，颜然母亲跳楼自杀的事，许老板有过惋惜，却并未后悔，甚至很快就不再想这些事了。

但是，后来颜然在《梦想点将台》大展原创才华，借交响金属《天堂》一曲声名鹊起，许老板也得以拾起对当年事件的记忆，对那件事情的始末评估：

这五首歌，几乎不是陆涤生擅长编写的曲风。一开始许老板只是简单地以为是他的一些新尝试，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有些怀疑了：

一来，陆涤生在此后有原创中，整体上仍然延续着一直以来的“陆式情歌”风，顶多对五首歌有部分借鉴，并没有再次展现出那种曲风变幻的妖艳灵气；

二来，虽然五首歌里有三首歌陆涤生自己用了。那三首歌虽然都很好听，却奇怪的是并不都在他舒服的音域里。综合下来，也就《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这一首唱得比较舒服，并且火了。剩下两首陆涤生都没唱出多少水花来。

三来，像《青藏高原》这样的歌，陆涤生连降调都唱不出来，当时也没人请他作这方面的曲——他是抱着什么心思，才会去写这么一支和他的风格完全不一致，最后只能授权给别的女高音去唱的歌？

更有一首歌，旋律惊艳，但支离破碎，陆涤生将它注册了版权，但竟然不知道怎么编曲。在许老板命令下，陆涤生试作了两个版本都没把这首歌拼起来。

后来请专业编曲，反反复复换了好几个版本，陆涤生希望达到的效果也没有做出来。有个编曲倒是说了句这歌可以改编摇滚，金属或者电音。但陆涤生是唱暖男情歌和失恋情歌出身的，于是没被他采纳。

最后这首歌只能放在版权库蒙尘，到现在也没有发行。编曲老师当时的话，现在许老板回想起来，应该就和《天堂》一样的重金属。重金属这玩意儿，编曲和混音非常重要。对金属完全不懂的陆涤生自然拿这歌束手无策。

如果说陆涤生真是作者，上面这些疑点其实都无法解释。虽然不能说是决定性证据，但这么多疑点下，许老板现在也更倾向于相信这五首歌的真正原创其实是颜然了。

（参考曲目：阿冷《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