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更加莫名地,他看着这哭哭闹闹一上午的吴泠,心里隐约升出一种可笑想法——这样无所忌惮疯狂迷恋自己的吴泠其实还挺招人喜欢的。甚至觉得要是原本的他也能这般在意自己,就好了。
如此想着,沈子契却也心知这并不现实,就强行将乱七八糟的情绪从心中刨除,避免与吴泠好不容易确定的包养关系再走偏了。
“把衣服穿好,我们先去找个人。”
于是目光闪烁,沈子契克制住想揉一揉吴泠通红的鼻尖之举,突然说道。
“找谁?”吴泠鼻音浓重问。
“一个可以助我们离开的……”沈子契停顿半晌,想了想,“王八犊子。”
——金迉。
或者应该叫他,靳以期,靳管教。
“这孙子,换了发型我竟然一直没认出来!”沈子契又不由低骂道。
他还是刚刚回来路上与他擦肩而过,碰巧看到低头发信息的他往后捋了把邋遢的刘海,那张苍白薄情的脸完整露出来,给他看得心下一紧,才瞬间想起他到底什么来路。
不过沈子契当时只顾得去看又被包围的吴泠,也就没有打草惊蛇。毕竟从他的反应来看,他根本不记得沈子契是谁。
沈子契却不会忘记他。
他可曾是相当出名的一个差劲狱警,传言中仗着职责所便对犯人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却因为家世背景强大,不管性质有多严重都无人能治他。直到沈子契入狱不久时,听说他和一名男犯人搞在了一起。
搞得轰轰烈烈,那男犯人原本一年刑期,被他家人不知使什么手段,生生延成了十年,而他也在事迹败露后不久就离开了监狱,再不曾出现过。
那男犯人,后来算是沈子契在狱中关系最铁的一个,二人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即使身份迥异,却十分投机。
所以沈子契对他们之间的那些操蛋事几乎了如指掌,对这本来没什么交集的靳管教印象也愈加深刻。
眼下难得在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又遇到改头换面的他,不加以利用一下,实在可惜。
“草,你又哭个锤子?”
而沈子契正琢磨着,一抬头,竟看见吴泠又泪流满面地看着他。
“你不可以管王八犊子叫孙子,那你也成了王八。”
啥玩意?沈子契还没拧过劲儿,却见吴泠继续哭唧唧道。
“不过那也没关系,哥哥一定是最帅的王八,每一只蛋都如此令人心动……”
“……”
沈子契想给他嘴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