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玺扬起下巴:“等你爬到我这个位置,葛老的身份自然会告诉你。好好成长吧,别仗着大家对你心存希冀,就不拿王位当一回事。”
“切,摆什么架子。”段沉暗暗低语。
三人结队外出,朝着葛叶的院落走去。不一会儿,就在院中见到了冥想的葛长老。
“找我有事?”葛叶和蔼地冲着段沉微笑,后者不禁有些发怵。
“葛长老,”段沉作了个揖,老老实实地答道,“弟子听闻元长老手中有祝余草,眼下解毒之事关乎身家性命,因而特来请您出面讨要,他日段沉解毒后,必定做牛做马予以回报。”
“做牛做马未免夸张了些,”葛叶摇头说道,“你是元玺选中的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倾力相助。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未来总归有还的时候。”
“那小子便先谢过葛长老了。”段沉恭敬地道。
穆元玺立于葛叶身旁,压低声音对他说道:“这次带段沉回去,还有件事要麻烦您。”
“何事?”葛叶奇道。
“温闲将岳铭和吴礼丰抓了去,我在他们身上留了记号,届时请您务必将其捉住,我有事情需要问她。”穆元玺郑重地道。
葛叶沉吟片刻,欣然应允:“没问题,只要她还在后土城中,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穆元玺笑笑,若无其事地看向段沉:“此行你切勿再到处乱跑,先生能放你一次,未必会放你第二次,葛长老会替我全程监视着你,但凡有风吹草动,一定要照着他的命令行事。”
“知道啦……”段沉无奈地拖长尾音,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后土城,温闲住处。
放下两份厚重的口供,温闲抬头看向布衣男子:“他们说的话竟然出奇的一致?”
布衣男子苦笑着道:“除了不能下死手,我已经用尽所有的手段了。”
温闲敲打着桌面,眼睛滴溜溜地转圈:“这两份口供是谁负责记录的?”
“怎么,”布衣男子皱眉问道,“你怀疑我会伪造口供?”
“不知道呢,”温闲捂嘴轻笑,“谁让你跟了先生那么多年,我可不敢完全相信你。”
布衣男子双手一摊,脸色有些不悦:“你若不信,大可以亲自审问他们。”
温闲站起身,略带揶揄地道:“别生气嘛,我可没那个闲功夫再问一回。”
“那你想怎么办?”布衣男子追问道。
“很简单啊,”温闲捧起两本口供,婀娜多姿地往外走,“我只消用媚术蛊惑他们,就什么问题都知道啦。”
布衣男子越发吃味:“随你便吧,以后这种事情也不必找我,你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
温闲主动拉起他的手,犹如一个小姑娘般妩媚撒娇:“哎呀,你才不会对人家那么绝情呢,走吧,咱们一起去会会那两个嘴硬的小家伙。”
布衣男子心神荡漾,鬼使神差地跟在温闲身后,来到审问吴礼丰的房间。
此时的吴礼丰面容憔悴、披头散发,整个人全然失了原先的锋芒:“你们,咳咳,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温闲松开布衣男子,勾起吴礼丰的下巴:“我就是来问问,你在审问过程中,到底有没有撒过谎?”
吴礼丰啐了一口血沫:“我若是说有,你能待我如何?把我杀了么,正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他的眼底,尽是绝望与死寂。
温闲脸色渐肃,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正要开口,蓦地脑后一阵剧痛,整个人瘫软在地。
吴礼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你,你要干什么?”
布衣男子单手成刀,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温闲:“她不太可控,我有必要清除不稳定的因素。”
吴礼丰愣了半晌,最终大笑起来:“果然,果然人心难测,你终究是欺骗了她。”
“并没有。”布衣男子俯身轻抚着温闲的脸,“只要我得到她,她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
“你,”吴礼丰惊讶地道,“你就不怕她怀恨在心,搅了先生布下的大局?”
“哦?”布衣男子冷笑起来,“你果然是识得先生的。”
吴礼丰一个激灵,突然厉声喝斥道:“好你个白眼狼,背叛了先生还想落井下石,真当他对你无计可施吗?”
布衣男子笑得愈发狰狞:“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惜啊,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吴礼丰的汗毛根根立起,脑子“嗡”地一声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