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饶有兴致地打趣道:“嘶嘶。”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啊。
段沉立即挺直腰杆:“那是,我再怎么排斥王位,也不至于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小九凑到他身边:“嘶嘶?”你真的打算继续雍王的位置么?
“说实话,”段沉为难地道,“我对王位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就算穆元玺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我也没想过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嘶嘶,嘶嘶。”我倒觉得,他不像是开玩笑的。
“他好歹是堂堂一个王朝的主君,犯不着拿这么大的事跟我玩闹。”段沉不解地嘀咕道,“可你说他年纪轻轻的,怎么每做一件事都像是在安排后事呢?”
“嘶嘶?”也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段沉闷闷不乐地抱膝坐下:“他有苦衷可以说给我听啊,也许我们能够一起想想办法。”
“嘶嘶?嘶嘶。”他不说你不会自己问么?反正他也没打算瞒你。
段沉撇撇嘴道:“我问过他啊,他不是跟我说时机未到吗?什么狗屁时机,把我送上先天灵基的是他,让我继承王位的是他,现在出尔反尔的还是他,我难道看上去就那么人畜无害吗?”
“嘶嘶?”你害过谁么?
“连你也帮他说话,”段沉气呼呼地别过头去,“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小九无奈地看着段沉,绕到他的面前,道:“嘶嘶,嘶嘶嘶,嘶嘶。”你估且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吧,让穆元玺自己决定,到底要告诉你些什么。
“那他的压力会不会太大?”段沉担心地道。
小九闭上双眼,鼻孔吐出两串浊气。很明显,他被段沉的纠结给气到了。
“行行行,”段沉立马投降道,“我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聊聊还不行吗?”
小九爬回原位,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段沉退出精神世界,再次睁开双眼。身上暖洋洋的,屋外却已然日落东山。
唔,还知道给我盖条毛毯,算你有良心。
段沉起身走向书房,门口处满是散落的卷宗。穆元玺在夕阳的余辉下,周身镀了层金光。
“醒啦?这次又打算看什么秘辛啊?”
段沉悻悻地坐回位置,随手拿起一本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穆元玺挑起眉毛,诡异地道:“你肯干正事啦?”
“我什么时候不务正业了?”段沉把竹简举过头顶,随手指着一个地方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我看不懂的话,可以问你吗?”
“我看看。”穆元玺放下竹简,来到段沉身边。
段沉入眼处是一株药草,他顺势问道:“这株药草有什么用?竹简上的注解似乎很少啊。”
“这个啊,”穆元玺随口答道,“这是祝余,吃了可以延年益寿。”
“延年益寿?”段沉瞪大眼睛,“我去,这玩意儿可比秘辛劲爆得多。”他两眼放光,抓着穆元玺的手臂追问道,“我问你,它的功效和犼血相比,哪个比较好?”
“犼血?”穆元玺奇道,“你要君归的血做什么?”
段沉目光躲避:“就……你那些孤本里啊,写着什么异兽的血可以增加寿元,我一时兴起,就随便问问咯。”
穆元玺狐疑地打量着段沉:“这么简单?”
“是啊,不然我还能杀了君归么?”段沉强硬地道。
穆元玺心念一动,忽然问道:“对了,那头龙呢,你不会是想据为己有吧?”
段沉连连摆手:“它性子可烈着呢,我可对付不了。”
“那它现在在哪,每次一问它的下落,你就装疯卖傻,还说自己对它没有想法?”
段沉把竹简摊开,避重就轻地道:“你先告诉我,这东西到底管不管用?”
话说到这里,穆元玺再傻也能猜到什么:“你的兽毒,是不是要靠君归的血控制啊?”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段沉捏着下巴道,“情况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
穆元玺不再追问,思忖片刻后,还是回答了段沉的问题:“非要用长生这个功效作对比的话,祝余与犼血相差不大,只是祝余产自逸王朝的招摇山中,我们一来一回,怕是要费上不少时日。”
考虑到路途遥远,段沉便想要放弃:“这样啊,那当我没说。”
穆元玺忽然神神秘秘地道:“不过你如果真想要一株祝余草,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段沉眼前一亮,“你有存货?”
穆元玺挽起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臂:“没有。但我从小服用过一株祝余草,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喝我的血液。”他看着段沉震惊的表情,幸灾乐祸地补充道,“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株药草,乃是我长生不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