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女子走街串巷地前进时,高空传来了几道破空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城中的守卫终于腾出手,组织了队伍前来制敌。
“该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双方僵持的时候来。”女子下意识地加快脚步,“万一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地帮助灵修,那犼岂不是会腹背受敌?”
女子越想越着急,顾不得被温闲发现,迈开步伐大步流星地冲刺。沿路的飞灰时不时地吹进眼里,她不得不低下头,认准一个方向埋头狂奔。
“咚——”
一声闷响把女子结结实实地撞倒在地,她吃痛地叫出声来:“谁啊?这种时候还出来挡道?”
一席布衣出现在她的眼前,女子抬起头,看见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子:“姑娘没事吧?现在全城百姓都在往外逃,你怎么反倒自己往里头跑?”
“与你何干?老娘爱去哪去哪,闪开,别挡道!”女子摔得五官皱成一团,竟是忘了质问布衣男子的身份。
男子伸出手拉起她,温柔地问道:“姑娘可是与那只犼一道前来的?”
女子这才回过神,用力地抱紧巨蛋:“你是什么人?”
“小生不才,是尾随温姑娘来到此处的。”男子负手而立,好奇地看向那颗硕大的蛋,“敢问姑娘,这是什么东西?”
女子眼睛一转,右脚重重跺地,向后飞快倒退:“原来你跟那个女魔头是一伙的!”
男子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姑娘说话真不客气,倘若她是魔头,你这个散播瘟疫的元凶,又该算是什么呢?”
“我呸!”女子面色连变,“合着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还在那里惺惺作态,恶心。”
男子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了:“既然姑娘嫌弃在下,在下便不打扰姑娘了。”他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一个小巷,消失在女子的视线中。
女子愣了片刻,随即骂骂咧咧地再次启程。
另一头。
犼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体力不断消耗,就连保护圈的范围也在逐渐缩小。
温闲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她抽空抚去额间的汗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坚持。
城主府方向闪过几道人影,由远及近,不出半炷香,就会有援军抵达这里。若是段勇身在其中,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攻击自己。届时以二敌一,自己的胜算必是微乎其微。
怎么办呢,要不要放手一搏?
温闲的大脑疯狂运转,迅速地权衡着利弊。几息之后,她一咬银牙,右手捏出指诀,把血液滴在冒出来的细枝上。最后再拼一把,万一事不可行,她便立即撤离。
颤颤巍巍的细枝被毒血浸染,升腾起一小团火焰。火焰明灭不定,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似的。
可就是这么一团烛火般的光明,在温闲的操控下,仍旧稳稳地朝犼的身后靠近。
气喘吁吁的女子刚刚抵达战场,就看到火光忽地变亮,顺着气流往保护圈中挤去。
“小心背后!”她尖叫着往前冲,把蛋高举过头顶,一股脑地丢了出去。
巨蛋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准确地挡在犼的身前。
温闲小脸涨红,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操控着最后一丝火星急转直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进了女子胸口。
“噗。”
女子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远遁的温闲。
犼发出一声嘹亮的怒吼,朝着温闲奋力追去。
“收!”段勇姗姗来迟,丢出一张卷轴,及时地拦住了犼的去路。法阵成型,偌大的一只怪兽被捆得严严实实。
“吼!!!”犼不甘地嚎叫着,双眼变得通红。
十几名高手纷纷现出身形,把犼所在的位置堵得水泄不通。
女子无声地伸出手,颤抖着探向不远处的困兽:“住,住手啊。”
她的声音若有似无,根本传不进段勇的耳朵里。
意识开始模糊,胸口却有着阵阵刺痛。女子想要看一眼情况,可目力所及,尽是一片火红。
我,我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