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玺无奈地道:“我不是出来玩,我是来办正事的。”
罗雀指了指床上的段沉:“办正事?裹挟自己的侄子也算是正事?”
“什么裹挟?”穆元玺神情一肃,认真地道,“我和他可是说好了的,两个人你情我愿,哪有什么裹挟之说?”
“元叔知道这件事吗?”罗雀小脸一抬,看穿了穆元玺的镇定,“他怎么可能允许你喧宾夺主?”
穆元玺眼睛微眯,反将一军道:“那兰姨呢,她就允许你不回宗门,在外面贪玩任性?”
“你说谁任性呢?”罗雀叉着腰,指着穆元玺的鼻子道,“要不是你整天躲着我,我至于满大陆地跑来跑去么?”
段沉听得脸上发烧,这两人俨然一副情人斗嘴的样子,为什么不干脆在一起得了?要不是碍于辈份和地位,他早就当仁不让地为他们牵绳搭桥了。
穆元玺不想跟罗雀理论,朝段沉使了使眼神,示意他履行自己的承诺。罗雀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当即也对段沉狂打眼色。
段沉尴尬地挠着头,此时若是说错一句话,他将会彻底沦为两人的迁怒对象。
“额……”段沉手指不断绕圈,呈现出一副忸怩的样子,“你们俩消消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但客栈是公众场合,如果引起太大动静,难免遭人窥视。届时……”
穆元玺和罗雀听罢,觉得段沉说的不无道理。前者轻咳两声,率先说道:“此言有理,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茶楼,慢慢坐下来聊聊吧。”
罗雀刚要说什么,段沉连忙冲她微微摇头。于是她咽下话语,无声地点头应允。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好吃的馆子,就在凤鸣城里。”穆元玺看向段沉,“你说不定还听说过呢。”
段沉险些翻白眼。凤鸣城距离天阳门有几百里地,也就他这种整天飞来飞去的高手才能称之为“附近”。
罗雀看向段沉,后者冲她眨了眨眼。她才整理着衣服,佯装淡定地道:“就去那里吧。”
穆元玺闻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小侄子,我带你飞过去啊?”
罗雀听了立马插嘴道:“凭什么要你带他,我也能带他。”
段沉无语地叹了口气。罗雀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在吃我的醋吧?
钱坤从冥想的状态中退出。他睁开眼,看到一直端坐在不远处的元启。
“长老。”他低低地唤了声。
元启依旧闭着双目,只那声音飘荡在钱坤耳边:“叫我师父。”
钱坤唯唯诺诺地点头,用更轻的语气说道:“师父。”
“大声点。”元启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钱坤面前,“你现在可是我元启的弟子,说话不能那么没有骨气。”
“师父。”钱坤硬着头皮叫出声音,耳根不自觉地发红。
元启展颜一笑:“既然已经决定破例,我便不会反悔。以后段沉是你的师兄,但凡在天阳门内,你不再是他的书童,而是他的师弟。”
钱坤心中淌过一丝暖意,恭声应道:“是,师父。”
元启直视着钱坤,提醒他道:“你要记住,出身会影响你的人生,但不能决定你的一生。未来如何,取决于现在的每一个脚步,只要你走踏实了,就没有人能够嘲笑你。你的自尊,要靠你自己去争取。”
钱坤虚心受教,对着元启躬身行礼:“弟子记下了。”
“从今天起,”元启忽然挥手,为钱坤制造出一片幻境,“你跟我下山,我带你走遍世间的每一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