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看向符伯,脸上满是惊疑不定。如果温闲所说无误,那段勇的中毒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没有了兽毒的牵制,段勇的实力将会上升到一个可怕的高度。仅凭自己手头上那点兵力,恐怕已经奈何不了他了。
正当城主寻思间,符伯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道:“都说你是岳锋最信任的谋士,原来连自己的主子也会怀疑。像你们这种人,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每天寝食难安地猜忌,就算活到了最后,也不过一匹孤狼而已。没有亲情、友情,更不会有爱情,老无所依,这就是你人生的结局。”
“想激我?”虽说温闲识破了符伯的用意,但她的眼底还是不自觉地露出阴狠的光芒,“很好,我承认我会老无所依,但是你呢,你的一双儿女可没我那么幸运。”
“你想怎么样?”符伯声色俱厉地道。
“我可以把那十六个小孩抓回来,就能把你一家老小也抓回来。反正凤鸣城就这么大,只要关上城门,他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别太得意,落霞庄的援兵已经抵达,就凭你这点兵力,是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的。”
温闲却并不紧张:“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全城的百姓都在我手里,我不能安全离开,他们也活不过今日。”
“哦?”符伯冷静地道,“你若是一心求死,又何必围城防御?岳锋已除,接下来的头等大事,恐怕就是你自己的安全问题吧?”
“是,”温闲也不否认,“我是想活命,但如果注定要死,拉着一城的人陪葬,我也算死得风风光光。”
城主听得大叫:“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子,”温闲笑得很猖狂,“你们最怕遇到的,可不就是我这种疯子么?”
“温大人,”乔彰的声音自厅外响起,“城外升起三道黄烟,似有敌军正在汇集。”
“来得好。”城主喜不自胜,“温闲,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温闲一脚踢在城主脖颈,直接将他踢晕过去:“拖下去,跟那些小孩关到一起,然后点上茅草,我要活生生把他们熏死。”
符伯看在眼里,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意。温闲被他笑得很不舒服,对着乔彰说道:“还有这个老头,把他的家眷抓过来,一并关进地牢。等我们的城主大人熏成人干,我要亲自喂到他们嘴里。”
段勇谨慎地打量着岳锋,只见他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此刻已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他果断地跳下树枝,落在岳锋边上:“是你放的信号烟?”
岳锋盯着段勇看了许久,才终于看清来人:“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虚弱得快要听不清。
元萍也跳了下来,伸手搭在岳锋的脉搏上:“经脉破损,灵力流失,活不过今日。”
岳锋似乎早知如此,神色淡然地道:“你,咳咳,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段勇皱着眉问道。
“把我腰,腰间的那颗药,拿,拿出来,喂我吃,吃下去。”
元萍一摸岳锋的腰间,果然有一枚丹药:“这是什么?”
“是,是我用,那头,那头妖兽的血,做出来的。毒,毒性太大,一直,一直没敢用。”岳锋看着那枚丹药,眼中有着一丝微光,“现在,我,我快要死了。就让我,让我为铭儿,做,做最后,一点事吧。”
段勇接过丹药,放在鼻前闻了闻:“你这丹药效果不好,可是因为兽血放得太少?”
岳锋无力地点点头。他当初怕副作用太大,只敢添加少量的兽血,以致于效果不好,毒性还有所残留。如今拿出来,就是想在自己临终前,帮岳铭铺好道路。
“如果,如果我杀了温闲,答应我,答应我,放过铭儿。”
一颗泪水顺着岳锋的眼睛滑落,元萍为之鼻酸,段勇也为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