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勇脸色讪讪,小声地道:“要不,我去把岳铭那小子抓来,明日当着各位长老的面,量他也不敢信口开河。”
“你当岳家的人是傻子吗?这种节骨眼,早就把人藏起来了,你要上哪抓去?”
“再不然,你带着沉儿回娘家避一避,等风头过了再从长计议?”
“哼,岳锋那只老狐狸,怕是早已在城门安插了眼线,只要我们娘俩一出城,直接就会被逮了去。到时,你还不得乖乖束手就擒?”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说,还能有什么法子?”
元萍美目中流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既然他们要闹,咱们就把事情闹大。岳家想坐收渔翁之利,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段勇闻言,不由喜上眉梢:“夫人有何高见?”
“岳家不是想借那老头把沉儿推上风口浪尖吗?我们就借王上跟岳家彻底撕破脸!天阳长老又如何,只要我们能证明他影响了灵测的公平性,他照样要被革职查办。大不了以后结下梁子,我们再找机会跟天阳门赔个不是。”
这种做法颇有种狗急跳墙的意思,可眼下情况紧急,元萍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两全之策。倒是段勇性格直来直往,听了这话,竟是点头欣然应允。
“爹,娘!快开门啊!”此时的段沉终于来到段勇门前,用力地拍着门扉,声音里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欢喜。
段勇眉头微皱,挥出一道劲风,推开了房门。
元萍站起身,抢先一步抱怨道:“都十七的人了还整天冒冒失失的,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
段沉冲到段勇和元萍跟前,“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接话。钱坤小跑着跟了进来,有些拘谨地站在后面。
“你不在房里休息,跑来这里做什么?”段勇没好气地问道。
段沉眼神闪过一丝神采,得意洋洋地道:“我找到解决先天灵基的办法了!”
“哦?”段勇惊疑出声,“什么办法?先天灵基可是百年难得一遇,你休要在那些长老面前耍什么伎俩。”
“当然不会。”段沉淡定地道,“没有十分的把握,我怎么敢来叨扰您老人家呢?”
“怎么?难道你真有本事,给我找出一个先天灵基来?”段勇语带嘲讽,在他看来,一个毛头小子,哪能有什么本事化解岳家精心布下的局?
元萍却是抬手打断了他:“你先别急,听听沉儿怎么说。”
段沉点了点头,唤上一名小厮。小厮捧着早已准备好的托盘,盘中放着一碗清水。
“空口无凭,娘亲且看。”说罢,段沉掏出一根银针,抓起钱坤的手指就是一扎。
钱坤疼得皱起了眉,心中腹诽:这家伙真是的,下手也不知道分点轻重。
大概段沉扎得真的有些深,连着几滴血珠滚进碗里。血与水交融到一起,呈现出一种妖艳的红色。
段勇和元萍此时方才回过神。元萍深深地看了钱坤一眼,默不作声。段勇却是直接出言喝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无人作答。段沉向钱坤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而后松开钱坤,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往里面倒了些赋灵液。
段勇就算再迟钝,此时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安静下来,眼中依旧有着浓浓的质疑。
一息,两息,三息……
水面微微荡漾,一道灵影升腾而起,在空中盘旋转圈,却迟迟没有凝炼成形。
数息过去,灵液消耗殆尽,灵影终于支撑不住,化作了一捧水雾。
水面渐渐变得清澈,变得古井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