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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用餐时间,各位尊贵的九袋长老从破烂的衣襟里,掏出各种各样的食物,例如:被狗咬残的包子、掉在污水中的馒头、隔夜的剩饭等,都是普通人家嫌弃不要的,所以赏给了乞丐们。
简长老将一团馊味扑鼻的饭菜递到他面前,客气道:“帮主,别客气,来一口吧?”
杨康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坚决的推辞了他的好意:“不用,真的不用客气,我不饿!”
什么天下第一大帮,简直是个狗窝,不对!连狗窝都不如!杨康被臭味熏得脑袋发晕,跌跌撞撞的走出去,疯狂的呼吸新鲜空气,心里有股冲动,这个臭乞丐的帮主不干也罢!
没等他将肺腑里的臭味排空,大群乞丐围了过来,为首的洪日新叫道:“大会开始!送新帮主上台!”
乞丐们轰然冲上去,托脚的、扛背的、垫肩膀的,总之是七手八脚,毫不顾忌的将漆黑的爪子伸上去,将原本一身光鲜的小王爷给抬个四脚朝天。
“你们干什么啊?放开我!别摸我脸!哇呀!谁抓我屁股!”
白白净净的小王爷在群丐的蹂躏下,很快变成了灰不溜秋的花猫,身上到处是深浅不一的黑爪印。现在他是真的后悔了,放着好好的小王爷不当,当什么丐帮帮主,作孽啊!纯属自虐!
鲁有脚在台上喊话:“恭迎新任帮主!”
无数的乞丐齐声欢呼:“帮主!帮主!”
洪日新带队抬着待宰羔羊般的杨康,兴高采烈的登场。
彭长老高呼:“请新任帮主上台!”
台上席慕花正和梁长老聊天。
“新任帮主是老头子从哪骗来的?看着不像乞丐啊。”
简长老捉着头上的虱子,“肯定不是乞丐,连隔夜饭都不懂得欣赏。”
席慕花无语,就老简这德行,还是净衣派的长老,光洗衣服不洗头吗?
“得了吧!你那饭馊得都发臭了,别说是人,狗吃了都得拉肚子,只有你老人家炼成了铁胃钢肠,才消受得了。”
杨康在被群丐当成玩具一样,高高抛起,吓得他眼泪鼻涕横流,泪光中隐约看见一个熟人,他忍不住大叫起来:“席公子,救命啊!快救救我!”
因为满脸满身都是黑印子,以席慕花的眼力,愣是没认出他,随口安慰:“别担心,他们闹着玩的,别紧张!”
洪日新在人群中怒骂:“我草!谁的大鼻涕啊!差点掉老子嘴里!”
梁长老大声道:“吉时已到!典礼开始!请新任帮主就位。”
还没闹够的乞丐们依依不舍的将玩具,不对!是将新任帮主杨康,放到了台子中间的破蒲团上。差点被玩坏了的小王爷,终于得到解脱,他一屁股坐下去,紧接着惨叫一声:“妈呀!”原来蒲团太破,上边有几根竖着的木刺,扎着细皮嫩肉的屁股了。
刚要弹起来,鲁长老两只有力大手,稳稳的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压了下去,于是木刺齐根扎进皮肉里,疼得小王爷直翻白眼。
“好了!我宣布典礼开始!排好队,不要乱,一个个的来!”
粗略的组织了一下秩序,老鲁带头,一大口又臭又黄的浓痰,“呸”的一声吐在了新任帮主的衣襟上。杨康恶心得捂住了鼻子,正在考虑用什么东西才能将其干净彻底一丝不留的擦掉时,又一口浓痰飞来,“啪叽”一声粘在了肩膀上。还来?他愤怒的抬起头,然后看到了无数张臭烘烘的大嘴,赫然正在瞄准自己。
“丐帮帮主,真不是那么好当的。难怪老洪一直当得不起劲,换成小爷我,打死不当!”看着无数浓痰淹没的新任帮主,席慕花心有余悸:“洪日新你这狗日的,小爷总算明白了!难怪你老是撺掇我当帮主,感情你想报复我呀!”
半晌后,在黏液中蠕动的杨康,终于彻底翻了白眼,在恶臭之下,恶心的晕过去了。
“帮主!不好了!帮主太兴奋,昏过去了!”
杨康在闭眼之前,忍不住想骂他,瞎了你的狗眼,我他妈兴奋个屁啊!
几桶冰冷的洞庭湖水浇下去,在万众的期待下,新任帮主悠悠醒转,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坚决不当帮主了!谁爱当谁当!”
不等他出声,苍劲有力的轰鸣声传来,声震四野:“铁掌帮裘千仞,拜访丐帮帮主!”
裘千仞!老小子的伤是养好了吗?席慕花饶有兴趣的摸摸鼻子,自己还打算过两天去找他,没想到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
彭长老回应道:“有请铁掌帮帮主!”
密集的乞丐丛们,让出来一条通道,在黑衣帮众的前呼后拥下,摇着蒲扇的裘千仞大步走来。
“听闻丐帮推选出了新的帮主,裘某特来恭贺,不知道是哪一位英雄?”
几位长老侧开身体,将扎在破蒲团上的杨康露了出来。
“这位是本帮新任帮主,大名叫杨康!”
裘千仞不由得一愣,堂堂大金国赵王府的小王子,怎么变成乞丐头子了?
杨康见他认出了自己,怕他一口叫破自己身份,忙道:“裘帮主,上次跟朋友到贵派一行,承蒙您老人家盛情款待。匆匆一别后,杨某一直记挂着您老人家受的伤,如今看来是大好了,可喜可贺!”一边说一边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提起自己身份。
裘千仞能做到铁掌帮帮主之位,人情世故自然通透,看他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几分。
“杨贤侄有心了!这次前来,一来是恭贺新帮主上任;二来是打听西毒欧阳锋的下落。听说贵帮老帮主是被他偷袭重伤,又听说欧阳锋自己也受了重伤,不知道贵帮有没有准确的消息?”
鲁有脚道:“欧阳锋的下落,我们也在查!除了他,还有他侄儿欧阳克,害死洪帮主的凶手,是他们叔侄二人。”
裘千仞不太相信他,目光一偏,扫向杨康。
全场这么多人,只有杨康知道欧阳锋的下落,可他绝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裘帮主,我们丐帮对欧阳叔侄恨之入骨,若是贵帮查到了讯息,千万要通知我们一声,同样的,若是本帮得了讯息,也会第一时间转告!”
裘千仞点点头,他此来,有一个最重要的目标,是替完颜洪烈收服丐帮。没想到不用自己动作,完颜洪烈的“亲”儿子已经当上了丐帮帮主,如此一来,倒省得自己多费力气了。
感觉到丐帮众人中,有一道目光毫无尊敬之意,他很不高兴,丐帮除了洪七公,其他人算什么?竟然敢对本帮主无礼!带着愠怒的眼睛扫过去,定格在了一张年轻而傲慢的脸上。
呃!是他!裘千仞先是一惊,接着迅速将目光移开:真是晦气,怎么会遇上他在这里?对了,他是丐帮的九袋长老之一。小王爷成了丐帮新任帮主,赵王的吩咐等于办妥了,此地不宜久留。转头又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可不是怕他,只不过不想节外生枝而已。
“杨帮主,大家说好了,不管咱们谁先得到了欧阳锋的消息,立刻告知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