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点点头,但还是再次叮嘱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李母这边问完,李二兄就接话道:“我这段时日下乡收药都收的少了不少,问了乡民都说是有另一拨人下乡收药来。
过后,我去打听了下,是有几大药商在民间收药,价格比平日里能高上一二成来。
我琢磨着,边疆的战事,估计不怎么好。”
李二兄的话说完后,别说李三娘了,从李父李母,到李大嫂李二郎各个都皱起了眉头。
李家人都在担心跟着大军去了西域征战的李大郎了。
“大郎去的时候,咱们能准备的都做了,到时候就看命了。
本就是去拼前程的,哪里能不担风险?”
虽然李大嫂说出这般的话来,但是肉眼可见的担心还是在脸上呈现出来。
李三娘伸手拍了拍李大嫂的手,什么话也没对着李大嫂说,转而看向李二兄。
“去年万寿节时,有那新式武器来,这次西征应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可要是药材用量这般大,有些不对劲,该是有什么不可预计的突发状况吧。”
李三娘抬头直视李二兄问:“二兄,可知道药商们大肆收购的主要是什么药来?”
“风寒、腹泻为主,止血等金创药倒是不多,毕竟之前已经准备了不少了。”
“这怕不是到了西域后,气候不适应,水土不服的人太多了吧。”
李家众人在长安担心在西域的李大郎,而现在在西域的李大郎却是在一个突厥部落的牧民家的帐子里头。
李大郎把牧民给的牛粪点燃后,用这小部落里唯三的陶器煮水。
而此时的帐子里头,还躺着三个嘴唇发紫,面色发白的身上都有受伤的大唐兵士。
李大郎小心的把早前李三娘给准备的药包里标着受伤后吃的拆开,里头是搓成成人小手指盖儿大小的深褐色带着浓重药味儿的药丸子。
待得水开后,李大郎正要用木碗盛出晾凉,帐子门就有人进来了。
一头小辫子,穿着羊皮袍子的布尔克特拜(意为雄鹰)拎着一个大陶罐子走了进来。
“李,吃。”
李大郎看着陶罐里头加了羊肉碎熬煮的麦粥,赶紧站起身儿对着布尔克特拜道谢。
布尔克特拜知道的汉话不多,但李大郎这感谢的意思还是明白的。
要说李大郎能遇到布尔克特拜也是巧了。
因着李大郎在入伍后,拳脚功夫突出不说,还会使刀和枪,就入了他上官的眼。
如此,就带着李大郎进了一不在明面上的,是在暗地里的执行突击任务的小队了里头。
要是李三娘知道这回事,必得说,“这不就是特种兵么。”
在跟着大部队来到边疆后,李大郎和另外十个也是有本事十分之厉害的兵士,加上一个总旗组成了一个突击小队,专门避开大部队的人眼去执行机密任务。
一开始还好,他们顺利的到了西突厥的王庭,也和当地的大唐商人接上了头,借着身份掩饰,他们也步入了王帐附近,但在刺杀老汉王的时候出了差错,只重伤了老汉王,并未当场杀死老汉王。
同时,十二个人,也只有包括李大郎在内的四个人逃了出来。
并且,四人均有受伤,李大郎的左胳膊就有一处刀伤,狼狈逃出的四人,借着在此地的商人的掩护,好不容易逃出了王帐。
可这逃出来了,也要面对王庭派兵对四人的追杀。
偌大的草原,又是夜里出逃,在马背上全凭着意志挺着,到得后来四人都昏了过去。
等李大郎醒来的时候,就在布尔克特拜这一支小部落的帐子里头了。
等清醒过来的李大郎看到一头小辫子的布尔克特拜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往身侧一摸,没有摸到自己的刀,李大郎只能直勾勾的盯着布尔克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