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闻言,叫了一声:“秋香。”
秋香就从旁上前,双手公主抱起翠兰,把她公主抱到自己的诊室内里的床上,又叫了那妇人进来细问。
年轻男子和老汉见李三娘如此做,倒也不乱说什么,就来到医堂门口耐心等着。
南星还搬出两张椅凳出来,想要二人好坐下等待。
没想到那年轻男子看了一眼自家阿耶和自己身上的雨水后,对着南星拱了拱手道:“劳烦了,我们身上都有雨水,没得脏了医堂的地儿。
在门口等着就行。”
南星见这年轻男子有理有据的样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而把一个炭盆往门口踢了踢,多少能让湿着衣裳的两人能觉出些温暖来。
而现下在内室的李三娘先是诊脉,后又问了翠兰的意思,脱了衣裳查看了下身儿的出血量,然后直接下了针。
“我先把这股子出血止住了,是个人都不能这般的流血。”
妇人见李三娘这个女医师十分有章程,看着样子是能救治翠兰的,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几分。
但金针止血只是急救的方法,这翠兰的状况,从刚才诊脉来看,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翠兰这气血虚弱,从我刚才诊脉来看,你们打胎时,她肚腹里的胎儿可不小了吧?”
李三娘见妇人嗫嚅着不说话,就看向床上躺着,已经去了外衫,盖着薄被的翠兰。
翠兰长了口,刚想说点儿什么,那妇人却是直接站起了身,“女医师,俺们不说这事儿可行,兰娘她现下正难受着呢,何必往她胸口插刀?”
李三娘理解妇人的担忧,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家人是正经清白的良家人,不是兰花班那等风月场所有了身孕只能打掉的人。
正因为身家清白,但还能出手打胎,就证明这女娘要不就是未婚先孕,要不就是成婚了。
不论是何种情况,却是是再在人家面前提这伤心事,属实不怎么好。
可是李三娘是个医师,她是为了开药方,才有此一问的,是为了斟酌药方药量的缘故,可不是要往人家心口插刀。
李三娘正想解释自己是个医师,是为了开药而问,且出了这医堂的门,必定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病人你的隐私的。
但没等李三娘开口解释,倒是翠兰虚弱的出声儿了:“阿娘,哪里能对女医师这般开口?”
翠兰想要起身儿,一旁的秋香赶紧上前帮忙,扶着她的半边身子,让她坐了起来。
翠兰先是对着秋香道谢,然后抬眼看了妇人一眼,妇人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转而翠兰才看向李三娘,苍白的脸,面带微笑的对着李三娘致歉:“女医师见谅,我阿娘她是担心于我,紧张了些,这才如此出言。
还望女医师别放在心上,我知女医师这般询问,是为了开药方子的使的。”
翠兰停顿了下来,李三娘才回应:“无妨,阿娘担心子女,属实情有可原。
我确实是为了开药方,需要斟酌药量才询问的。
另外,还请二位放心,这作为医师,病人的隐私,出来这门,再不会有人知道的,我是绝不会透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