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三五天的就缓解大半了,至少不会如此出汗,震颤了,”李三娘指了指平娘现下还在震颤的眼睑。
沈妈妈高兴的接过李三娘递过来的方子,“哎,哎,哎,我这就派人去抓药。
多谢李三娘子,多谢,多谢。”
“过后我再来看过,改个方子,喝上半个月,应是能把余毒排出了的。
到时,你再来莳花楼找我就是。”
再次叮嘱了几句,李三娘就赶紧跟在秋香身后离开了班花班。
回到莳花楼后,李三娘才对铃兰说:“刚才你也瞧过了,可看出来了?”
铃兰看了看提篮里睡着了的平安,听到李三娘的提问,赶紧起身站好回话:“师傅,那沈妈妈撒谎了!
这平娘应该不是自己想要喝那水银的,而且她那明显是小产过后的身子。”
李三娘点头,对于铃兰能看出这一点来很是欣慰。
时间紧,李三娘就叫铃兰安排莳花楼里身体不适的女娘排号来看诊,一边看诊一边给铃兰讲解,实地教学,能让铃兰印象更加深刻。
就这般忙到深夜,握着滚热茶水的茶杯,齐芷蝶端着托盘进来,里头是两笼肉包。
“是街头那家铺子买的,三娘子不是说好吃么?
在炉子上闷着呢,还热乎,快尝尝。”
吃了两个肉饼,温暖了胃袋,李三娘小口的喝着茶水,就听齐芷蝶淡然的开口:“那婆子我找到了,以后她就只能在楼子里洗衣裳,不准家去了。
至于兰花班里的那个平娘的消息,我也打听出来了。”
沈妈妈这人也是厉害,她是三分假七分真说得,倒是说不好她这人如何了,至少她救女心切是真的。
原来是平娘之前接过的一位郎君,哄的平娘芳心暗许,珠胎暗结,一直瞒着沈妈妈。
沈妈妈是听了小丫头说平娘的换洗月事带没少,才发现平娘竟是有孕了!
沈妈妈哪里能接受的了?
不过,除却一开始的愤怒,沈妈妈过后也为平娘打算过,就找人去查了那位郎君来。
这才知道,这郎君不是长安人士,应是兖州人。
通过这郎君所住的客栈的同乡了解到,这郎君在家乡不仅有有妻子,而且孩子都有了两个了。
沈妈妈知道这不可能是能把平娘纳回家中的良人,说不得这郎君逛楼子的银钱,还是家中妻子织布而来的。
至此,沈妈妈把这事实甩在了平娘眼前,可平娘就好似九娘一般,此时就想只要孩子不要男人了。
但九娘能有齐芷蝶这般的姐妹可以托付,平娘有什么?
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若是在兰花班里长大,不过就是个龟奴;就算是交给其父,那么个男人很可能直接溺死这个孩子的。
所以,不管平娘乐意与否,沈妈妈就给灌了堕胎药来,过后为了以防万一,直接给她喝了水银。
当时沈妈妈泪流满面的看着平娘怨恨的眼神,半抱着平娘说:“你要恨就恨我好了,我终归是收了你做女儿的,哪里能看你往火坑里跳?
恨吧,恨的好,有恨才能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