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要我们安然离开燕京才行。”
莫敢当依旧心神不宁,道:“坤皇叔虽然无法离开皇宫,但只武相发作的百里一击,都非要赵掌门这个境界才能抵挡。只凭我与傻仆,根本护不住小殿下……难道要就全指望许前辈?”
莫敢当虽然深信许仙已经炼成金丹。
却不相信他真个会出手相助。
毕竟之前两次与许仙碰面,都未见这位前辈对渊王有多少好感。
甚至拿下夏萧那次,还威胁自己不得再牵连青石观。
何况,这些隐世道门之人,也从来不愿沾染人国朝政。
“尽人事,听天命。”
张锦随口回一句。
莫敢当见他这般无所谓的神态,心中更是没底,犹豫一会儿,又问道:“张先生,你觉着许前辈会出手吗?”
“十有八九。”
“那若正好是余下一二……”
“若正好是。”
张锦抬头望一眼天色,又回首看一眼队伍后头的马车,淡淡道:“只要修书顺利,紫禁中尚有七具玉胎……”
……
皇宫。
陛下寝宫中,本该昏迷不醒的兴文皇帝,此刻却身着龙袍,安然坐在榻前。
只是面色苍白,多少有些虚弱。
“不愧是姬武遗珍,连朕这必死之人,也能吊住性命。”
兴文皇帝手上把玩着一只药瓶,笑容讽刺:“只可惜,这灵丹妙药也被国运所制,不能叫朕痊愈。朕是天子,得享国运,却死于国运,天大的笑话。”
“陛下说得哪里话,陛下就是国运。”
李公公扶着他一只手,低声劝慰道:“只要打开紫禁,凭姬武遗珍中的无数仙丹,陛下定能千秋万代,长生久视。”
兴文皇帝没理会他,目光看向不远处一道身着蟒袍,面目笼罩在阴影中的昂藏身影:“太子人呢?”
“在太华殿,等我的消息。”
那昂藏身影语气平淡,伸手取出一块衣角,上头盖着一个红印。
“他要皇叔如何做?”
兴文皇帝冷笑着问道。
昂藏身影,也就是众人口中的坤皇叔,回道:“要我杀朱苍隶的女儿。”
“皇叔杀得了吗?”
兴文皇帝又问。
“陛下当知道,我借国运才可炼成武相。气运杀人,只有一招,若能身免,便是运数未到身死之时。燕京城百里之内,唯有半步武相境界,才能接我一击。”
坤皇叔如实道。
兴文皇帝扭头问李公公:“他手下有这个境界的人吗?”
“陛下,离皇叔不会回京,莫无敌要坐镇军中……但听说,越女剑派赵剑枭已经投靠渊王。”
李公公思索着道:“据我所知,这位赵掌门,十年之前就已经半步武相。”
“这么说来,朕这位大哥此番进京,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兴文皇帝一笑,忽而伸出手掌轻轻一挑。
房中乍现一道清光。
是一枚盘龙玉印,不知从何处出现,落在他掌中。
玉玺!
“旁人都说,皇叔不可离开燕京,是因为在燕京城中,皇叔才可借国运炼成武相。这国运,倒真是个妙物。”
兴文皇帝哈哈一笑,将玉玺一抛,丢给那昂藏身影。
“玉玺便是国运。
“传朕旨意,除去渊王爵位。
“你去,将他首级拿来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