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语地抬手挡在脸前,有点想哭怎么办?清咳了一声,看着眼前愣着的,不敢动的几个人,握着花束的那只手开始发抖。她终于战胜了自己,偏头狠狠地瞪了易沛一眼转身跑进了屋子里。
“砰”的一声门响才将众人惊醒,门上一个壮汉一脚跨了进来,连说了三个“对不住”,提起小儿的后衣领往外头退去,丝毫不理会小儿在他手下手挥脚舞,哇哇乱叫。
小儿最后终于偃旗息鼓,双手拢在嘴两旁大声喊道:“白姐姐,我阿父昨儿夜里就是这样将我提走的。白姐姐,你喜欢那花我明儿再给你摘啊……”
门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物什被撞倒在了地上。易沛从石化状态恢复过来,心里想着:语儿啊,你可看见了吧,带这些人回来的结果就是“行事不便”。
办个事情都得分一半的心神听着外面会不会有人来听墙角。易沛觉得他是真的做不到啊……
他走进房间前想着白梦语一定也同他一样尴尬,他有些觉得没脸见她。转个弯想一下,那几个人经此一事说不一定就不会再来打扰他与白梦语了,这个地方天大地大,大家绕开了走不一定能碰到,这样看来,还是一件好事。
怕自己见到白梦语就语塞,易沛打开房门前还将打好的腹稿前前后后背了一遍。本着如此劝慰白梦语,这头他还在给自己做建设,那头白梦语已经一把拉开了房门,清冷冷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易沛觉得自己又初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白梦语时那样惊艳的感觉,可眼下的他不再是那个胆怯的小男孩,他已经长大了,虽然是一只鬼,但可做的事情就很多了。一时间激情澎湃,早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
一双手还没有搂上去就被白梦语一把抓住了往屋子里拉,他的心情更加澎湃,可这大白天的……不过对于他来说,白天黑夜都是一样,这种事情白天黑夜都可以。
白梦语看着易沛盯着她的傻样子,一肚子的气和羞愤一下就憋在了胸口,倒不是她脸皮厚得连这种事都可以不放在眼里,而是对着的人是易沛,她就是有一肚子的气也发不出来。
这个人,可爱又痴情,他们爱得那样难,他为了她而死,为了她魂魄不得安息在阳间飘荡多年。如今,他们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两人日日相对,易沛对她的依恋愈发不可收拾,她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此一刻,她觉得这种事情得有个限制。易沛看着她的眼神太过直白,她已经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在被那小儿将他们的事情点破不过几口茶的时间之后,易沛便已经将那把她炸得外酥里嫩的尴尬事给忘了个七七八八。
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有心情……白梦语只想抚额,全然不知道易沛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再一次握住易沛伸过来的另一只手,她沉下脸看着他,看他一脸的激动慢慢变得冷静,再慢慢变得疑惑,再慢慢变成若有所思后的了然。
她就晓得他又想岔了。
易沛一脸的认真,用一种安抚的口吻:“没事,这样也好。我想过了,那孩子不懂事,另三人以后也一定不好意思来打扰我们了,所以我们反而更方便了。”
白梦语一双美目慢慢睁大,易沛仍是一脸认真地说道:“你看,带人进来是真的不方便,以后我们都不要带人进来了好不好?”若是以后将这里的四个人清理出去就更好了,但是他不敢说。
白梦语朱唇微启,不敢置信。易沛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进屋来之前他们都走远了。”
白梦语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了,若是再听下去她一定会忍不下那怒火与羞愤将易沛给骂上一顿的,但是骂了他她又会心痛。便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易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她,双手攀上她的肩膀。白梦语眉头一跳一把将他的手抚了下去,就看到易沛一脸委屈巴巴地望着她,大有一副被她嫌弃了的样子,白梦语就更不忍心了。
她叹了一口气,忍下了他攀到她后背上的手,又忍下了他逐渐贴近的身体,再忍下了他凑过来的嘴唇,接受了那个温柔又小心翼翼的吻。他的手开始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滑动,大有将她点燃的意思。
原本她是在想些什么,此刻脑子也迷糊了……他果然是她的冤家,一遇到他她就只能缴械投降。
屋里是一室的旖旎景象,让人面红心跳。
果然,还是着了易沛的道……
“白姐姐,我不怕我阿父,他不讲道理。我溜回来了,白姐姐……”
屋子里响起一声即压抑又痛苦的闷哼,接着是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小心翼翼被敲响的门传来一声易沛的怒吼:“你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吓得屋子外的胖小子一个哆嗦,还不待白梦语开门便慌慌张张的跑走了,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嚎叫:“阿父,大叔……易哥哥又在欺负白姐姐了!他还骂我!我听到他在扯白姐姐的衣服,他一定将白姐姐的衣服扯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