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鬼子方。”他低下头,喃喃咬牙道。
他的这句话让那个男人听到了。只见他抬头微微睁眼,看了一下素别枝,冷冷地嗤笑道:“怎么,杂碎,这次又想耍什么猫腻?”
“你……”素别枝看向他,靠近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谁料,那个男人鼻孔沉重地一哼,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怎么……鬼子方狗杂碎有新花样了?”他阴戾地幽幽瞪着素别枝,“别装了,一刀了结了老子吧,否则老子早晚出来活剥了你们。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老子都不会屈服的。”
素别枝见他已经完全对自己抱有了深刻的敌意,料想自己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根本没法跟他一句句解释。别无办法,他只好从腰间掏出了那块玄徽,亮在了那人的眼前。
“我时间很紧张,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不是鬼子方的走狗。这如假包换的玄徽是证明,如果你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显然,素别枝这一手的效果立竿见影。那人立刻闭了嘴,睁圆了眼睛,仔细地凝视着那块碧绿的玄徽,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其他牢笼里的那些人听到素别枝掷地有声的话,也纷纷惊奇地拖着遍体鳞伤的残躯趴过来看。一时间死气沉沉的牢狱又添了许多声音,仿佛是一条条沉睡在黑暗中,苏醒的怨魂。
素别枝抬头看着围过来的众人,握着玄徽的手也捏紧了许多,指节咔咔作响。
“你说……你不是鬼子方的人?”刚才劝那男人的人游离着空洞的目光,低声喘着气问。
“没错。或者说,我是为了查清这个鬼子方的底细,才来到这里的人。某种意义上,我与你们同样,对那个鬼子方没有丝毫好感。”素别枝扬声说,力求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态度。
“你……”那男人看着他,良久后,才苦笑道,“我们可远不止对他没好感。我们做梦都想把他剥皮抽筋,做鬼也要让他不得安生。”
素别枝凝重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沉默了片刻。
“说明一下,我今晚的时间很有限。如果让他发现我潜入了这里,事情会变得很麻烦,你们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好处。”素别枝严肃地沉声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情报和线索,用来挽救外部倾塌的局面……同样,也是救你们。”
“我绝非有威胁的意思,但现状紧迫,我也希望诸位明白。”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的威严一改往日,“所以,请大家尽可能把你们所知道的,简略地告诉我。请相信我,帮我一把,也同样是在帮助你们自己。”
墙边的油灯跳动着微小的火苗,素别枝的背影被晃得来回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