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过程，顾文雨始终一动不动，仿若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她没有想过要救那些人，因为那些根本就不是人，都只是被拉入这个世界的执念而已，不论无辜与否，顾文雨都救不了他们。

别说顾文雨打不过此时的卢沛香，即使打得过，这些人也不会重新活过来。

如果不能打破这个世界的循环，这些执念就只能生生世世被困于此，反反复复体验着临死的绝望，然后又遗忘一切重来。

顾文雨只有沉住气，等卢沛香的执念离开五层，顾文雨再想办法毁掉轮回幻镜的仿制品，从而毁掉这个世界，起码这些执念还能得到解脱，不用一遍又一遍的陷入绝望。

就在卢沛香展开屠杀的时候，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层血红色的絮状物体，顾文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不难猜测，这恐怕是为了封锁整栋楼而出现的东西。

也不知道躲在外面的余哲安怎么样了，这些絮状物会不会阻拦他无法进入大楼内部？

卢沛香杀光了五层楼的所有居民后便直冲二楼而去，顾文雨知道，她这是去找房东一家复仇了。

确认卢沛香确实走了，顾文雨这才从纸箱中蹿了出来，这身黑猫的皮囊还真是好用。

502室一片凌乱，卢沛香的身体安静的躺在床上，血迹顺着床沿一直蔓延到墙边的镜子里。

顾文雨进入屋内便化出原身，一个结实的冰球在她手中成型，顾文雨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冰球砸向镜面。

没有想象中的撞击声，也没有玻璃碎裂，镜面荡起一圈圈波纹，冰球就这样直直没入镜面当中，悄无声息。

顾文雨又强化了手臂力量，抄起身边的书桌便抡向镜子，书桌随即也被镜子“吞了”进去。

眼见拿东西砸行不通，顾文雨干脆走到镜子前面，用力一推，将镜子狠狠砸在地上。

然而，镜面依然结结实实的，即使砸在地上也完好无损。

“这……”顾文雨低头看着地上的镜子犯了难，她设想过很多种情况，想过会遇到阻拦，但从来没想过会是现在这样。

如果镜子根本就不能被砸碎，那在进入镜中世界之前，顾文雨威胁说要砸了镜子，镜中的恶鬼又为什么会忌惮。

“不对……”顾文雨皱眉，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白面狐狸的声音从顾文雨的脑海中传来，“你还没发现吗？”

“什么？”顾文雨下意识的问道。

“从你进入这个房间开始，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怎么可能……”顾文雨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老朽的功法都白教了。”白面狐狸没好气的呛声道。

顾文雨立刻明白过来，玄元炼气发运转，眼前的景象渐渐发生了变化，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但是顾文雨并没有站在镜子面前，在她面前的是一扇破碎的窗户，看样子，书桌和冰球都被她丢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