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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波山脉的另一处靠近通天河的地方，洛山剑派的二长老流松面色有些凝重地望着天波山内围方向，若有所思。

“查探出来了吗？”

后方传来的脚步声，人影走近，却是流松长老得意弟子清玄。

“师父，目前发现的那些尸体可以确定，都是周边仙门的弟子，海虞府内的弟子相比于天波府的弟子数量，要少不少。”

流松的身后还有十来名一同跟来的洛山剑派弟子，虽不是亲传，但却都是至少入灵境后期的修为，而且年纪都不算太大，算的上洛山剑派的中坚力量。

“长老，光我们这一路走来发现的尸体，就不下三十具，那些我们没走过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群中一名入境巅峰的弟子道。

“怕是不下百人丧命于此了。”其余之人纷纷握起拳头，因为这百人之中，有几人，就是他们的同门。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的弑杀？”

流松道人眉头紧皱，不由想起了当时玄月轩弟子的惨状，他知道现在不是在纠结那几名洛山剑派弟子生死的时候，若是一个不小心，整个天波府和海虞府都可能颠覆。

“可有什么蹊跷之处？”

清玄闻言点了点头，“那边有些东西，师父或许该去看一下。”

“带路。”

此次青竹剑会由于新任的府主迟迟未到，便延期了一个月，清玄和清烨几人半道而回，一回到仙门，就碰到了刚好回去的流松，甚至未得半日休息，便被拉了过来。

流山三个较为出色的弟子，清烨天赋最高，但是由于某些原因，戾气太重，清玄相对而言比较温和，出手也很有分寸，只是嗜武成性，对于仙门之事，有些敷衍应付，而他的三弟子清卓，原本性子沉稳，办事牢靠，比前两位师兄都要靠的住。

流云掌教门下无弟子，一直以来，洛山剑派的几位尊者都下意识地在流松的三名亲传弟子中寻找好的苗子，当做下一任的掌教来培养，原本清卓已经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里，如今却命丧天波山，让流山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如何不痛。

但是痛归痛，洛山剑派的传承却是不能丢，于是他此次便把清玄带在了身边。

都说清玄孟浪洒脱，此次或许是师弟之死让他心性有了长进，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极为沉稳，和往日里的不羁，判若两人。

“你们再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都仔细些，莫要偷懒，那边我和师父过去便成。”

清玄向同门的师弟们吩咐了一句，便提起长剑，引着流山朝着通天河的岸边而去。

果然是成熟了。

流山长老暗暗点了点头，欣慰的同时，难免也有些苦涩，这成熟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师父，你知道听涛楼吗？”

走在路上，清玄突然开口问道。

流山虽然有些诧异，但是没有多想，道：“这群修炼界的败类，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人人得而诛之，如何能够不知，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清玄顿了顿，随后笑了一声，又问道：“就是有些好奇，若是哪一日他们幡然悔悟，决定改邪归正了，大家能接受他们吗？”

流山长老心中暗跳了一下，觉得这个徒弟是不是伤心过度，脑子有了问题，但还是解释道：“这不是他们悔悟不悔悟的问题，这么多年，他们手上沾了的血这般赤裸裸，触目惊心，修炼界哪里还能容得下他们，还想改邪归正，哪有那么简单。”

“是啊！”清玄叹了口气，重复了一句，“哪有那么简单。”

这个徒弟该不会真得傻了吧？

不然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流松来到通天河边，除却眼前滚滚的河水，却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