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沭河县谁不知道,周老板是县城主政官的长兄。”
郑东风跟着捧上一句。
地上挣扎着要反抗的中年人闻言一惊,随即变得脸色铁青,继而颓然。
“爸……我们这是在哪?”
靳天突然问道,眼睛里有些迷茫。
中年人面色再暗了三分,儿子的病又犯了,已经记不得在哪里了。
“天儿,算了,咱们走。”
他心灰意冷的说道,扶住靳天,示意一眼惊慌的婆娘,一起往外走。
“你们……你们……”
靳天抬眼看见了苏北和韩小星两人,觉得有点面熟,可是认不出来。
“呵呵,你们当我襄阳楼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后面大腹便便的周老板突然说道,嗓音沙沉冷峻,“我这观景石价值十万,才用两天就被你打得缺了一角。”
往外走的中年人脚步一停,身躯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周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面色难看,转身问道。
另一边的郑东风眼睛一眯,目光锁定在门口的苏北身上,不禁嘴角略微弯起,露出阴恻的笑容。
“这位兄弟,周某的意思很明显,要么留下十万块钱,要么留下你的宝贝儿子,在我这店里刷两天厕所!”
周老板的话语宛如利刃一般。
“你……你……”
靳天的父亲声音颤抖,指着对方,随即看向身旁的靳天,咬牙道,“十万块,我认了!”
他这一句话出口,眼角气得疯狂直跳,可是却没有半点办法。
“爸,不要!”
迷迷糊糊的靳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陡然硬着骨气叫道。
“啪——”
中年人一巴掌将他扇得落在地上,喝道:“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儿!”
鲜红的掌印浮现在靳天的脸上。
他伸出手,捂住脸,眼里充满不解,泪水涌出眼眶。
中年人颤抖着手收回来。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听过沭河县“周屠夫”的名头。如果儿子落在对方的手里,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
他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说道:“周老板,十万就十万。除此之外,靳某人额外补偿两万,聊表敬意,请周老板务必收下。”
大腹便便的周老板满意的笑一笑,对他的识时务和机智露出赞赏。
他挥挥手,一名服务员上前收钱。
靳天的父亲爽快付了钱,转过身,扶着儿子,眼眶里却禁不住蹦出泪水。
他家里住着别墅,手下掌管着数百人的企业,赔偿十万二十万,对于他确实不算什么钱。
日常送礼都不止这么多。
可是儿子身上和精神上受到的伤害,却如同痛在他自己的身上心上。
终究,还是太弱了啊。
唯有权和钱齐备,才能有尊严。
他有点屈辱的想道,握紧了拳头。
有时候,成年人看起来很横,很坚强,但是崩溃往往只需要一瞬间。
苏北和韩小星默默退了两步,没有说话,也没有帮忙。
这世上有些事本就说不清道理,各人有各人的际遇,只有靠自己努力和拼搏。
没有谁有权限,有理由,随意干涉另一个人的人生,即便它是善意的。
“且慢!”
圆滚滚的郑东风突然叫道。
靳天一家人的脚步顿时一颤,这群人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吗?
“周老板,我给你介绍一下,旁边这个少年人叫苏北,竟然光明正大的霸占了我父亲的维修店。”
郑东风阴沉的笑道,“今晚竟然让我给遇到了,你说要不要看场好戏?”
灯泡眼的保镖雷六立即踏前一步。
“苏北?”
周老板眼睛一眯,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难道是……京都龙王的儿子!”
在场的众人同时一惊。
郑东风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竟然想动京都龙王的儿子?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哈哈哈,不错!”
郑东风摸着鼓鼓的肚子笑道,“你们怕,我可不怕。今天我就让诸位开开眼界,让小龙王跪地求饶是什么样?”
他的根基都在国外,龙王三年不出東海,到时候自己往外面一躲,难道还能打到国外来找自己!
况且,还有组织上的安排……
苏北冷静的看他一眼,皱起眉头。
“红”组织这是要对自己动手?还是……郑东风的私自决定?
韩小星突然大步踏出,喝道:“敢动我韩小星的兄弟,你们这是找死?!”
身后观望的韩立立即怔住,什么时候自家的臭小子,有了这等勇气?
“哪里来的小子?”
郑东风怒火上冲,叫道,“雷六,给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