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成了岛民，当然归岛主所有。

海面上的阴煞早就没了，众人能远眺龙脊岛狭长的海岸线和险峻的悬崖。

有个海盗伸手一指沙滩，大叫道：“死尸！”

裘虎开口：“现在天光正亮。”

贺灵川点头：“我们上回过来，差点把阴虺老巢端了。阴虺首领派手下定时入海巡逻，也不奇怪。”

若非王福宝拽得及时，那名海盗已被它一秒抱走。

不用他催促，五名海盗自发加入水手行列。

果然见阴虺现身，众人望而色变。向廉乍舌：“这么大？！”

“我少时顽劣，与友人打赌，嗯，就是与雷妮的父亲打赌，然后驾船驶近龙脊岛。当日的天气也像今天这么好，我立在船头，听见了这种叫声。过不久家父赶到，让我立刻调头离开，并说岛上的阴虺首领绝非人力能敌。”闵天喜快速道，“贺少爷，我们也该走了啊！”

这时船底又是砰地一声巨响，船身晃动不已。舷边有个海盗差点被颠下海，王福宝一手拽住他后领，将他提了回来。

不多时，龙脊岛在望。

“我听长辈们说，仰善群岛的阴煞之气如同潮汐，有时外扩，有时收缩，但间隔期很长；近六十年前来，阴煞浊气的范围其实是外扩的。”闵天喜解释道，“从前雷公岛不在阴煞覆盖范围内，人可以上去采矿；后来阴煞把它包进去，那矿场也就闲置了。”

按照贺灵川要求，船停于岸边半里之外。

裘虎下意识多看他们几眼。在陆地上，他一个人至少能打他们七八个，但在海上，几个自己加起来也没他们控船熟练。

他们今天能长驱直入、驶近龙脊岛，才是运气。

“还有多少储量？”

闵天喜笑得特别勉强。

这东西并没全身出镜，但出海的部分就有两丈长，胸围还没展开，也要一人环抱。

“怎么说？”

贺灵川知道自己只要靠近海岸，岛上的阴煞就会源源不绝外溢，因此也不着急，只找闵天喜聊天：“你知道仰善群岛出产绍灵矿么？”

这个距离，人眼已经能看清很多东西。

“海岸上一直没有阴虺下水的迹象。”他始终盯着看呢，“大概水里原本就有阴虺巡回。”

“绍灵矿？”闵天喜想了想，“哦，在雷公岛上。别人去不得，贺少您可以。”

除此之外，众人在岸上见到的龙脊岛风光，真是一等一的好。

龙脊岛的沙滩原本白得像月光，这时却变作斑斑点点——小黑点都是阴虺的遗骸。

就在这时，岛上传来一声悠长的吼叫。

像婴啼、像夜枭，但特别尖锐宏亮。虽然隔得很远，众人还是听得一阵心悸，好不难受。

刀锋港过去几天也出现过阴虺遗骸，但那数量跟这里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你听过？”

幸好大家下盘都稳，这才没有摔个倒栽冲。

这头怪物出水不到两秒就入水，但贺灵川已经看见它身上冒出的灰烟，听见嗤嗤低响。

这是被阳光灼烧的反应，它要是敢继续逗留船上，转眼会被烧成一团焦炭。

话音未落，船底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老鼠啃木头放大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