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儿咬了咬唇:“或许他无人可托,只能找我帮忙?”
“书名呢?”
“《瑶花集注》。”朱秀儿道,“是个手写的原本,我也翻看几页,上面还有涂改的痕迹。这好像是三十年前鸢都某个才子所着,冷僻得很,我以前从没听说过。”
贺灵川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朱秀儿站定:“你这趟回来,跟从前大不相同呢。”
“哦?”贺灵川笑道,“怎么个不同法?”
“仿佛……”朱秀儿打量着他,斟酌用词,“可靠稳重了许多,也……”
这种可靠和稳重,是经过了时间的淘洗和沉淀,别人彷不来也演不来。
仅仅一年不见,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朱秀儿抿嘴一笑:“也更讨女孩子喜欢。”
这少年的眼睛太亮太有神了,好像能一直看透人心最深处。哪个大姑娘经得起他这么盯着看?
贺灵川脸皮厚得很,对别人的称赞一向坦然受之:“秀儿姐要替我介绍鸢都闺秀?”
“鸢都?这里哪有闺秀配得了你?”朱秀儿隐然有几分不屑,“你值得更好的!”
“哪里有?”
“反正不在这里。”相比他的吊儿啷当,朱秀儿十分认真,“我从仙灵湖回到祖父身边,曾想过随便找个人嫁了。但是婚后才发现,这个人太重要了。”
她看着贺灵川正色道:“你也一样。娶妻必娶贤,万不能听家里随意指派!”
“受教了。”贺灵川向她抱拳,“秀儿姐真知灼见。”
“我得回去了,午后还要陪祖父外出。”正事儿已经说完了,朱秀儿就向他行了一礼,告辞而去。
对贺灵川,她的礼数向来很足。
贺灵川唤人取来夏州特产塞给她,这才目送她离府登车而去。
“她和你弟一样,又是受孙红叶所托。”怀里的摄魂镜哎哟一声,“但是孙红叶托给她的书,已经被偷走了。那几组密码数字,还能解开么?”
“找到书之前,解不开的。”贺灵川脸色沉了下来,“孙红叶的离开,应该跟他要传给我的讯息休戚相关。”
他在府里走了几圈,去找吴管家。
这人正忙着分派贺府内务,听贺灵川提起孙红叶,就是一愣。
“孙红叶啊?”吴管家一愣,“对,孙先生三天前向老爷请辞,在我这里支了十五两银子,就离开了。”
“没说明原因么?”辞职总要有个理由吧?
“原因是身体不适,又有意东去。我说府里可以替他请大夫,孙先生连讲不用;老爷要给他涨薪,他也没留下。”吴管家挠了挠头,“孙先生跟着我们从夏州到鸢都这一路上,的确生过两场病。他身体底子不太好,来找我领银子时,脸色也不好看。”
“过去一年,他在府里干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