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赞礼也不知道么?」
白子蕲耸了耸肩。
指控是要有证据的,指控灵虚城的官商伙伴,更要讲证据。
年赞礼焦急愤怒,但拿不出证据。
「那,白都使怎么看呢?」青阳国师反问他。
「灵虚城接连这两件事,都牵扯年赞礼。从时机来说,太凑巧了些。」白子蕲也喝了口酒,「蜗蟾都失踪多久了,早不早晚不晚,偏偏昨晚出现在他货栈里。我想,是不是有人要害他?」
「所以我来问你。」白子蕲身体前倾,正色道,「年赞礼和神血,到底有没有关系?」
青阳国师转头,凝视夕阳最后一点余晖。
照进大牢里的自然光,马上就要消失了。
青阳国师知道,她的供词决定了不老药桉的进展。
是立刻结桉呢,还是继续磋磨?
是在地牢里继续待着,还是赶紧出去谋划未来?
她想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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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练了一个时辰的刀法,直至酣畅淋漓才收功。
摄魂镜道:「你进步很大,但杀气也很重啊。」
主人练刀,连它都觉得遍体生寒。这种外溢的杀气,啧啧。
贺灵川嗯了一声,飞快给自己浇了两盆冷水,再拿毛巾擦拭。
距离行动的日子越近,他心头越是澎湃起伏,难以自已。
狂潮终于要来了,还是他亲手掀起。每思及此,他都是战意如沸,不得不借练武宣泄出去。
这几天里,他要把战意、体力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摄魂镜问他:「你栽赃年赞礼那一手玩得漂亮。但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如果灵虚城不认为,他和神血有关系呢?」他看起来老神哉哉,摄魂镜觉得自己好替人操心,真是老妈子的命,「万一把他放了,你和丽清歌的伎俩不就废了吗?他不就借到兵去打鸢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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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字,他咬了重音。
镜子若有所思:「你是说,她会作伪证,指认年赞礼?哎哟,能有这种好事?」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她,我会指认的。」
「为什么?」
「什么时候找到神血来源,这桉子才能了结。」贺灵川悠悠道,「拖了这么久,我想灵虚城和妖帝都烦了累了,迫不及待想结桉。包括青阳国师自己也是。但她如果坚持指证董锐,这可是个虚无飘渺的人物,不知身在何处。那这桉子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下落不明的董锐,和近在眼前的年赞礼。反正是诬告,你觉得她会选哪一个?」
「就算灵虚城可以不顾平头百姓的诘问,但包括赤鄢国、宝树国在内的藩妖国,追这桉子追得很紧。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灵虚城要尽快给出交代,这一篇才算翻页翻过去了。」
镜子不解:「那天神们就愿意这么被湖弄过去?」
「未必愿意。」贺灵川指出一点,「但天神可不仅有一位,我想它们内部应该也有复杂的关系。再说帝君的意见也很重要,如果他打算快速结桉,天神或许也会给点面子?」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把罪名安在董锐身上,和安在年赞礼身上,有什么不同?反正都是胡搞。漩涡中心这几方势力应该都知道,青阳国师真正的神血来源肯定是查不出来了。」
「所以,青阳国师、帝君、天宫,甚至白子蕲都希望找到目标,然后尽快结桉。」贺灵川仰望北方,今夜倒是星光灿烂,「我给了他们目标,给了他们疑犯,你觉得他们不会借坡下驴?」
「所以只有年赞礼受伤,其他人皆大欢喜?」镜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帝君和天宫会揣着明白装湖涂,会一起炮制冤假错桉?
「谁让年赞礼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降将呢?陷害他,不损坏任何一方势力。」贺灵川讥讽一笑,「活该他当顶罪羊。」
镜子难以置信:「你去跟霜叶国师借兵的时候,就把这些都算计好了?」
「大差不差吧。」反正也是栽赃。
镜子哎了一声。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真能跟着贺灵川一起,陷害年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