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善看都不看他一眼:“反正都是酒政,闲话三杯而已,有什么法子不能提?”酒政,喝酒时议政。
不就是嚼一嚼舌根?贺灵川适时道:“要是国君办得到,早几年就干了,还会等到现在吗?临时要抓,恐怕朝野动荡,更不成事。”在场的学子都知道,实则帝王也没办法为所欲为啊。
魄力、能力,有些人天生就有,有些人到死都挨不着边儿。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啊!”杜善又拍桉笑道,
“既然根源就在君主,那换个人去当不就得了?”杜善眯起眼,
“大位能者居之。谁能平乱安民,自然就能坐稳那个宝座。”众人呼啦一声,纷纷笑道:“杜善出毒计,果然又是这样!”
“革新第一刀,反手灭君上。哈哈哈哈!”贺灵川一听,就知道杜善这人喜欢剑走偏锋,看来在学院内都出了名。
“我说出来你们就笑,以为天方夜谭,实则历朝历代,概莫如是。”他哈哈一声,
“我问你们,社稷重要,还是君王重要?”贺灵川目光微垂,想起了鸢国的大司马、年赞礼,甚至是
“借也好,偷也罢,抢也行。不然国家就等着垮塌,国君就等着被人杀头。”杜善呲了呲牙,
“那还可以偷抢借嘛,不能束手束脚。”杜善笑道,
“这是要脸皮的时候吗?”其他人竟然也没反驳他的观点
,而是顺着思路延伸下去一片议论,嘤嘤嗡嗡。
其中有些支招,贺灵川听了也觉匪夷所思,不是,是颇受启发。他最近忙于自己的任务,很少深思这些大事。
这些家伙,肚皮里面还是有货的嘛。直到众人议论渐收,他才问杜善:“在杜兄看来,一国之制该奉神还是奉君?”杜善挟了一点小鱼干来嚼,想也不想就道:“我们是人,人的命运当然要掌握人的手里,难不成让天神对我们生杀予夺?”贺灵川笑了。
这时高霁林忽然对贺灵川道:“那边有几人一直盯着贺兄看,怕是意图不轨。要不要我们去报官?”太学附近的治安还是很不错的,这里的官署接警必出。
众人循他目光看去,果然见到门边坐着一桌三四人,都是彪悍大汉,只要了一壶茶水,边喝边盯着这里,仿佛目光不善。
“哦,不用不用。”贺灵川连连摆手,
“有劳各位关心,但他们被派来护我安全,并非宵小。”这些都是派驻翩想山庄的同心卫,今日便装随他出行,看着倒像恶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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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学子都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