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每天早上起的比鸡早,背着个手在村子里走来走去,见到人挑水便抢扁担,见到人除草便去拔草,拉都拉不住...”
“昨天早上我出门撒尿,结果发现那娃儿坐在石头上,和道士那样坐着,看见我,还对我笑了下....跟老妖怪似的...”
“我也瞧见了,昨天早上从王寡妇屋里出来,那孩子竟然在王寡妇的院子里修鸡笼,无声无息都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许不令听见这些闲言碎语,自是不放在心间,长生一道转眼百年,早已不在乎凡世目光。
只是这些话,传入他爹许老五耳朵里,便出了麻烦。
许老五是庄稼汉,觉得儿子着了魔心中焦急,要跑去县里请神婆。
许不令见此,也只得放下凡尘俗事,认真当个少年郎,早晨进入雀鸣山修行吐纳,晚上回到屋里。
十二岁体魄尚未定形,只要温养得当,日后修行之路可谓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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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许不令缓步进入雀鸣山。
沿着山路行走,渐渐听到前方传来的水声。
绕过一个斜坡,一道高约十来丈的瀑布出现在眼前。
瀑布旁边还有个石坪,足有两丈方圆,似是一块巨石被从中间横着削去了上半部分。
石坪上有一块方形的石头,铭刻纵横十九道,上有一局残棋。
此处,是许不令见到仙人度雷劫的地方。
当时他偶然撞破障眼法见到仙人,想请其收徒传道,结果自然是被置之不理。
在世上走了一遭,如今看来,当时那名修行者渡的是金丹劫。
从那以后,许不令走了一辈子,也未再见过其他金丹老祖。
也可能遇见过,但以他的修为看不出来。
渡劫的金丹老祖三年后才会到来,他来的显然有些早。
瀑布前的石坪上,许不令正襟危坐。
“系道长,这太虚清心决,是何种品阶的法门?”
系道长:“功法:太虚清心决(黄阶下品,可消耗100舞力值升级)
剑技:十步斩仙(黄阶下品,可消耗100舞力值升级)”
许不令缓缓点头,修行一道的法门,分天地玄黄四阶十二品,黄阶下品最低等,不如以前的水注经。
不过能提升品阶的功法,倒是闻所未闻。
许不令闭目凝神,巡视体内经脉洞府,却见曾经枯萎干涩的奇经八脉,已经恢复如新。
气海内一道青色气漩不再如死水,生机勃勃已经有破三入四的趋势。
七十有二凝气三层,显然不值一提。
但十二岁凝气三层,当得起天纵奇才四字。
许不令观摩少许,便抬手掐诀。
手指轻弹,一颗水珠激射而出,击断瀑布边的一截树枝。
下一刻!
十二岁少年郎,身如猎豹,从石坪上飞身而起,凌空接住树枝。
啪—
灵气灌入树枝,发出一声爆响。
以树枝做剑,剑尖透出一寸青色剑芒。
少年郎脚步幽移,剑如灵蛇,在石坪上前行。
一步
气势明显攀升,剑气暴涨。
两步
层层叠加。
三步
剑气四溢!
许不令尚且稚嫩的体魄微微颤抖,皮肤显出青紫,面色病态涨红。
如何努力,也跨不出第四步。
剑鸣如泣,指向瀑布。
剑起!
“哈撒给!”
两条以剑气凝聚的蛟龙破空而去,青白二色,缠绕盘旋,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入瀑布。
瀑布震荡,千钧之落水在深潭炸开,水花飞溅。
剑落。
许不令挽了个剑花,将树枝横与身前,手指抹过剑刃直至顶端,讶然道:
“十步杀一人,好霸道的剑技,若是走满十步,同境之内怕是无人能接住,无愧十步斩仙之名。”
系道长:“那是自然。”
许不令点头收剑,偏头想了想:“系道长,你方才所言的‘哈撒给’,是什么意思?”
“嗯...你来之前玩的一款游戏,不说也罢。”
“是嘛?呵呵...倒是记不清了。”
许不令重新在地面盘坐,抬手掐诀,尝试新学的两门‘武技’。
只是刚刚运起脑海中的法决,便有一道声音传来:
“目标不存在,不如跳舞释放失败,请选择目标。”
“嗯....系道长,这是何意?”
系道长:“需要找个对手,否则舞技无法施展。”
许不令点头,琢磨少许,却又摇头轻叹:“九洲何其大,修士散落天下间无迹可寻,这个对手,不好找。”
系道长:“任务不限制目标,是人即可。”
许不令闻言微微蹙眉,略显不悦:
“我许不令一生行事,薄情寡义不假,但也信守正道,夺凡人性命练功与偏门鬼修无异,这种话,系道长以后不要说了。”
“舞技特殊,杀不了人。
任务变更...
正在搜索附近目标...
任务变更完成。
当前任务:以过人舞技,击败村民李兰花。”
听见这个名字,许不令略显迟疑:“李兰花一阶凡人,在县中锣鼓队谋了个差事,只会扭秧歌,不会武艺,更不通仙术道法。”
系道长:“她会。”
许不令:“哦?!李兰花,莫非是藏在许家村渡凡尘劫的仙家巨擘?”
系道长:“是个高手。”
许不令神色微凝,兜兜转转一甲子,不曾想高人就住在村中。
他走后次年,许家村遭逢大难,李兰花不知所踪,这其中恐怕有所牵连。
念及此处,许不令把树枝插在腰间,面色凝重的下了雀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