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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和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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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天子一个都不熟,不多问,吩咐着让人去运石头,他要建房子。城中的雪已经融化,外面的雪正在融化,正好借着这点寒冷,借着大地最滑的时候运输。几百人一起,不久便让石头堆积如山。造纸厂运来的木头就更多了。

桑天子不要院子,直接建城堡。

巨大的石头垒成五层,巨木做骨架,简单粗暴还结实。

建成后,外观看着像军事要塞——西庸城堡。不过周围没有水围着。

一晃间春夏交融,那日朋友们在各自简装的房间里做装饰,用家具,花草,布,纸,和有用的没用的东西。烛云回来了一趟。

现在房间多了,她和烛青分住。

烛青出去了,她得空回来一趟,顺便把她师父也带回来了。

羿博,一个看似严肃的人。

他是老资格的大祭司,已经做了两百多年,他说的话连巫王都会认真对待。这一日他来,得空找桑天子私聊几句,他笑眯眯地说:“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夜里,神树去了个新人?知不知道他出来时说了啥?”

桑天子心惊道:“这个能说吗?”

羿博长着一个八卦的心,低声说:“那地方我也去过,私下聊聊不碍事。我也是听说的,那人说精血珠里空空荡荡,已经没巫血了。而上个去的人就是你。先知啊先知,你在这羿部落里不打架、不闹事,没想到竟然深藏不露。”

桑天子左右言其它,“那棵树不是叫夸父树么?你怎么说是神树?”

羿博笑说:“夸父的后人往自己脸上贴金,这长在羿部落的树,非得叫它夸父树,一点都不合理。我可不会承认。”

桑天子说:“我以为那是夸父掷出的手杖化成的。”

羿博说:“你走的地方太少,才偏信一个传说,你不知道其他部落还有更大的树吗?比这高十倍的都有。那夸父的后人,见一棵树就要传,那是大巫夸父掷出的手杖化成的,然后以此为名成为神树守护人。”

桑天子说:“还有这等奇事?”

羿博说:“别以为咱巫族都是老实人,活得久了,都油滑着呢。”

这话儿桑天子不方便接。

羿博又说,“说说呗,你上次去神树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神树底下有地兽闹腾,我是不信的。区区地兽能撼动精血珠?”

又扯回来,不解释的话过不去了。

桑天子说:“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去的时候,那精血珠就是白的,我在那查了许久,一无所得,出来还惹了一身骚。”

羿博摇头说:“你这小先知,简直比巫师还油滑呢。”

桑天子说:“真相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羿博说:“那你猜我信不信?”

“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桑天子一叹,看到羿博翻白眼。

这时烛翼进来了,两人便不再聊那不该说的话题,转而说起棉花啦,油纸伞啦,房子啦,大熊国和三苗国的冲突啦,还有和尚……

和尚正对血神子磨刀霍霍。

羿博消息灵通,说:“那些和尚,比咱们这些祭司还勤快呢,整天往部落里跑,风雨无阻。他们说什么血神子是一种邪恶的生灵,寄生在人的血液里吞噬精血,还有一种修罗,嗜杀成性,无感无情。但我是不信的。”

桑天子问:“你不信是何意?”

羿博严肃地说:“那些个和尚只说有这玩意,也没拿出凭据来,我凭什么信?何况那些和尚经常拿地府瞎说,说地府十殿阎王多凶恶,说酆都大帝是地府野王,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地府也不是只有十八层地狱。”

“他们可能是为了传播佛教。”

“那他们想多了。”羿博说,“咱们巫族只信盘古血脉,不信和尚。”

桑天子问:“那要是巫人呢?”

巫人的身份一直都很尴尬。在巫族眼中,巫人是人;在人族眼中,巫人是巫。都不乐意接纳。虽然有人持不同观点,但大体如此。

烛翼说:“巫人也是巫。”

桑天子感觉到一点安慰,说:“你这么想,别人不这么想。巫人的身份一直都很尴尬,身份确定也很乱。一般来说,巫人必须修炼到血脉返祖,才会被巫族认可。要么就是盖头换面去人族,一辈子不认祖宗,才会被人族接纳。”

本不必说,大祭司们都了解。

这次是结合和尚的事讲的。

羿博说:“你是说,那些秃头是想争取巫人?当真险恶。”

桑天子说:“巫人身份尴尬,若有高处可走,想必很难甘于困境。那些和尚再用血神子和修罗来恐吓,说不定就有人信了。我听说西边来的和尚有好多戒律,其中一条便是‘不准结婚生子’。自己不生,想要信徒,就得到别处去求。他们展现着善良一面,寄生在巫族身上吸血,不难想清缘由。”

羿博怒道:“我就知道秃头没好心。”

桑天子说:“不然,我想那些和尚本人的善良并不虚假。”

羿博说:“你说话颠三倒四。”

桑天子说:“我刚才说和尚寄生在巫族身上吸血,这没错,因为这是宏观上的。我说单个和尚善良,对单个巫人有好处,也没错,这是细节。不过无数的善良汇聚,有可能变成邪恶。真正的假话,都是用真话组成的。”

羿博说:“你这话说的我不信。”

他想不通,善良怎么汇聚成邪恶,这没有道理啊。

桑天子说:“道理很简单。我到你家去,对你老婆嘘寒问暖,张口闭口就是‘你老婆可真漂亮’,这对你可不是好事。”

烛翼听到这比喻,瞬间笑喷。

羿博摇头说:“我没婆娘。”

这倒是,当大祭司的人不能结婚。

桑天子说:“那我换个比喻,你出门见到一条蛇,在雪地里冻僵了,你于心不忍,便把他救了。这是善良吧?之后那条蛇把你全家老小都吃掉,把你族人都吃掉,把你的部落都吃掉,这就变成了罪恶。”

这么浅显,羿博不能听不懂了。

他跳起来,暴走好几圈,说:“既然知道那是蛇,我怎能救它?”

烛翼说:“先知所说的也不一定是蛇,也有狐狸精。我行走时曾听说,有人救了狐狸精,结果被那狐狸精掏心挖肺,全家死光的事。”

羿博急说:“我听明白了,狐狸精会变化,会伪装……”

桑天子再加一锤,说:“狐狸精的伪装还只是伪善,尚能看清,还有另一种。我听说有一个树妖,名为黑山老妖,他约束一帮善良的女鬼,整天勾引来往的旅客,不然就喊打喊杀。那女鬼勾引了人,黑山老妖吃吸干人血。”

羿博跳起来,“那黑山老妖在哪,我去灭了他。”

烛翼也义愤填膺地握住粉拳。

桑天子说:“传说而已,不要那么激动。说会正题,咱们现在说的那些和尚,他们因为信仰,要普度众生,来到巫族见巫人疾苦,于是都要渡走。这对于单个巫人是好事,可是巫人要是都被渡走了,巫族便会被削弱。此消彼长,佛门越来越强,巫族却越来越弱,或有一日你我目之所及,都将是佛土。”

羿博抚掌说:“你说得虽让人惊恐,但是有理。我信了。”

烛翼说:“那我们把他们赶走?”

桑天子摇头说:“赶走,不好。若是把和尚赶走了,岂不是又关上疾苦的巫人追求的道路,那对他们却是大恶。”

羿博说:“那你有何办法?”

桑天子说:“此事别无他法,唯有四个字,‘以善制善’。和尚对巫人好,咱们自己要对他们更好,这样一来,巫人心有所属,自然不会被和尚勾引。虽然仍有一些人被渡走,但基本盘还在,巫族便会越来越强。”

烛翼说:“这话说来易,做来难。”

桑天子点头,他承认这样不容易。光是让巫族认可巫人就不易。可是巫族不认可的佛门认可了,总不能还天真地以为,巫人仍会很忠诚吧?

火蛇部落待他如狗,他走了。

巫族若待巫人如牛马,总有一天,巫人也会离开。

他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羿博则急说:“不行,和尚用心险恶,我得跟大家伙商量商量。”抬脚着急要走,忽然又回头,“说了半天正事,我都忘了私事了。我有几个朋友想去部落里织布,可他们搭了织布机,却找不到能操作的人。都说你那些工人什么都会,他们想问问能不能从你那找几个人,让他们的织布机转起来。”

说了一堆,就是要挖人啊。

桑天子对此热烈欢迎,“可以啊,让他们去。只要工人愿意走,我不拦着。”

羿博犹豫说:“你不管,工人怎么会愿意走?”

桑天子一愣,笑说:“这还不简单,我那些工人都是一个月一枚玉石雇的。你们给一个月两枚,他们还不心动,一个月三枚必有人走。这就跟和尚的问题一样,和尚给的价高,巫人愿意走,想要留住,只能待遇好点。”

这回,羿博全听明白了。和桑天子不同,他对巫族有信仰。得知可能威胁,他很不安。而他又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他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这里。

桑天子将此事当成谈论抛之脑后,他可以放手——尤其他和别人一样,把他自己当成一个智者,实践可以交给别人。

事实上,他已经决定四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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