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只是简单的一门驱雷咒,那位雷将不会太过为难才对。”
铁棠听完神色一凛,仿佛猜到了什么:“我若是以血祭之法召来雷霆,只怕那位大师也很难承认吧?”
方家的阵法大师,要找的是真正有天赋的传人,这种类似于取巧之道的行为,纵然成功了,也会被降低几分印象分。
方乐贤没有否认,直接点了点头,但旋即又解释了一句。
“老弟你又不是真的要学习阵法,只是为了布阵而已。
他老人家言出必行,只要你能画出驱雷咒,不管你是用什么方式,他都会如约前来。”
方乐贤此举已经有点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毕竟从属关系上,他与那位阵法大师更为亲近。
不过他这个举动,纯粹是为了帮助铁棠获得更好的阵法,铁棠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我的确没有什么时间研习阵法之道,便以血祭之法试上一试,若是这样都不能成功,只能说明我与那位大师无缘。”
铁棠按照方乐贤的法子,划出一片朱砂,随后从指尖挤出一滴玲珑剔透、质感十足的血液。
这滴血甫一滴落,便将整张白玉石桌压得粉碎,黄符、朱砂漫天,笔墨横飞。
他体内每一滴血都已经化成洞天,吸纳了海量的天地元气,沉重无比。
“老弟你这是什么血!”突如其来的变化,倒也没有让几人方寸大乱。
方乐贤只是伸出手掌,化出巫力,便将所有一切重新聚拢,现在等于是依靠他的巫力支撑,才能让白玉石桌复原。
一旦他松手,便一切都会消散。
“出了点意外,无妨,方老哥坚持一二。”
“你尽管施为。”
铁棠将那滴鲜血与朱砂混合,研磨之间就有异象显现,不断抽取楼船内的天地元气,在此地形成了一个小漩涡。
三人眼界大开,纵使见多识广的方乐贤也没见过这等场面。
“你的肉身.....已经变成灵丹妙药了。”
“见笑了。”
铁棠提笔作符,一应流程早已烂熟于心,只是匆匆勾勒几笔,符箓就已成形。
但见他执笔如魔,埋头狂书。
薄如蝉翼的黄符画到后半部分,已经悬浮起来,边缘有电弧闪烁,凌空飞舞,好似一只枫叶蝴蝶。
“这也行?”铁虎目瞪。
“什么邪法?”铁龙口呆。
“这....这....这.....”方乐贤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饶是再不通符箓之道,三人也知晓这张符箓势必非凡。
“这张符一定能够召来雷霆,且威势不小。”
三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了这个念头,震撼不已。
他们都已经尝试过作符,尤其是方乐贤,更是试了不知多少次,却从没有成功过,更加明白个中艰辛。
轰隆!
铁棠收笔而立,黄符竖起悬空,发出一声沉闷雷鸣,犹如雷兽咆哮,余音不绝。
他左手持符,右手捏印,口颂道诀。
“太一真人,六阳之神。”
“火车使者,雷声腾腾。”
“震响万里,卲阳将军。”
“符到奉行,不得留停。”
“急急如律令!”
黄符自燃,有电弧跳动,烧到一半之际,蛟龙船外已经黑压压一片,滚滚雷音回荡,闪电霹雳如同银蛇穿梭其中。
而施展驱雷咒的正主,此时沉浸其中,脑海中听到了一句不辨男女的大道之音。
“卲阳奉诏,即刻前来。”
轰隆隆!轰隆隆!
楼船之外电闪雷鸣,厚重乌云压盖了一切,如同在酝酿着何等恐怖雷劫。
铁棠尚不明白道音真意,却感觉符箓之力已显,外围虚空蓄势待发,只需自己心念一动,就可爆发驱雷咒之力。
他看着远处一座千丈高山,右手剑指一倒,指向高山顶峰之处。
轰隆!
一道水桶粗细的深蓝雷霆从天而降,夹杂着丝丝电弧雷光,狠狠劈在了高山顶峰。
无尽尘烟升起,火光一闪,惊起飞鸟阵阵,群兽咆哮,不知今日怎么倒了大霉,呆在巢中也能挨雷劈。
片刻之后。
伴随滚滚黑烟与熊熊大火,头顶的乌云快速退去,一切异象消散,只剩远处那座被削去一角的山头,还在诉说刚刚的悲惨遭遇。
“这是....驱雷咒?”
噗通!
方乐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失神,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