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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圣便不再看他，悠悠的走了出去。

那些过去的回忆，喷潮而出，宛若滔滔江海，那些恐怖的夜晚，就连星光都再也见不到，甚至无时无刻都充满着死亡和鲜血。

红色的鞭子，充满血色残痕，还有那一道道的伤痕，狰狞而又让人心生恐惧。

那是他此生遇见过最黑暗的时期，黑暗到几乎失去任何的希望。

好在，都过去了。

这只是第一个报仇的对象，还有四个。

不急，他们都得死。

白天圣没有回头，直接原路返回，缓缓走到鱼市上。

已经将近日落黄昏时期，鱼市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地的鳞片和那个还留着一条鱼的鱼摊。

一个妇人带着个孩童，神色匆匆的从远处走来，妇女的脸上满是汗水，神情中充满担忧。

她看到白天圣的身影，连忙唤着孩子走到他面前，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道：“这位大哥，请问你见到过我的丈夫吗？

他大概三十多岁，也是个卖鱼的，他早上出去卖鱼后就没回来了。”

白天圣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妇人，默默不语。

而裤子传来拉扯的感觉，他低头看去，是那个小孩子。

小男孩睁大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天圣，可怜兮兮的问道：“叔叔见过我爸爸吗？

我爸爸还没有回家，妈妈想爸爸了，我也想爸爸了。”

白天圣低下身子，尽量将自己和他的身高平齐，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瓜子，脸上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说道：“我也没见过你的爸爸呢，但是你爸爸肯定也在想你呢，因为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对吗？

还会照顾好妈妈，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保护好妈妈的？”

“嗯。”

小孩子的天性使然，小男孩举起两个小拳头，脸上荡漾着十分欣喜的表情，坚定地回答道：“肯定的，爸爸告诉我，我是个大男子汉，我肯定要保护好妈妈的。”

白天圣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微笑起来，就宛若阳光一般清澈明亮。

“那我们拉钩。”

“拉钩。”

小男孩郑重的点头，伸出小手指和白天圣对勾，眼中满是坚毅之色，稚嫩的他完全不懂得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的妈妈，等到爸爸回来。

妇人欣慰的看着孩子，默默向白天圣歉意的点了点头，眼神里也有着孩子叨扰的歉意。

白天圣也向妇人点了点头，揉了揉小孩子的脑袋，便告别了妇人和小孩子。

他离去时的目光复杂而又冷漠，有些时候有些人可能的确是无辜的，比如孩子、比如妇人，而那个卖鱼人可能平时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可是这些终归无法掩盖他曾经犯下的恶，白天圣不想做一个无恶不作、随心而为的妖，就像他知道这一对妇儿，肯定是那周平的妻儿，可是他不会因为仇恨而再施加到他们身上。

但是同理，若让他因为他们就放过周平，他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