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个和尚十分厉害,他刚才站在你身边,给我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要不是有那舍利子在,想必我已经被他发现了。”
陈安闻言微微颔首,这个僧人能感知到舍利的存在,必然是与佛道天生亲近之人,极为不凡。
这时清风道童已经端了杯水出来,火阳道长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看向陈安,说道:
“咱们可说好了啊,你们跟去便跟去,可千万不要掺和,要是我赚不到银子,当心道爷我翻脸不认人。”
王晏兮闻言不满道:
“你一个道士,天天把钱挂在嘴边是什么回事。哼,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们非要横插一脚,你又能怎样。”
火阳道长愣住了,随即轻哼一声,拉着清风就往外面走。陈安自是跟在身后,跟随着火阳拐过了好几个街道,这才来到普德寺的寺庙门口。
看到那高大壮观的大门,王晏兮啧啧称奇道:
“这叫什么,这就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长生观比起这普德寺,就像是住在城里大员外家边上的穷亲戚一样。”
这个比喻莫名的有些形象,连巫女也是掩嘴轻笑,倒是那本就臭着脸的火阳道长,这下脸更加臭了起来,冷哼一声,径直就朝着寺庙里走去。
那些寺庙的和尚对火阳道长和清风都比较熟识,看到清风时还能露出笑意,打一下招呼。但对于火阳道长,年纪小一点的沙弥都是视而不见,大一点的会露出嫌弃甚至提防的目光。
不过火阳道长对此倒是满不在乎,在里面闲庭信步,如同逛自己后花园一样,然后熟练的拐了进去。
陈安一行人走进去的时候,自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里面包括香客的,也有那些六根未净的年轻僧人。期间还有些来此烧香拜佛的公子老爷,意图上前与巫女搭话,不过都是被影子束缚住了,如脚下生根一般难以迈步。
待来到广元方丈的房间后,火阳道长与他已经聊了许久,见到陈安一行人到来,广元方丈停止了交谈,礼貌的点头示意,并未起身相迎。
陈安对此也不意外,想必是火阳道长说了什么,这才会使得老和尚前后态度不一。
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自顾自的喝着茶,广元方丈犹豫片刻,然后对着陈安问道:
这位施主有些面生,不知是来自何处。”
陈安神色淡然,回道:
“我从帝京而来,走过南巫之地,经往巨象佛土,也到过极乐佛国。如今来到这大樊鬼城,存了渡化怨魂,澄澈大樊之心。”
广元方丈脸色微变,与火阳道长对视一眼后,继续道:
“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走了这么多地方,竟然还去过我佛净土,可谓是与我佛有缘。只是这大樊城中的十万怨魂,连我佛门和道教合力都不曾消去怨气,望施主量力而行。”
陈安微微一笑,说道: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自是知道能力有限,不过能迈出第一步便是好的。”
火阳道长冷哼一声,说道:
“年轻人有理想是好的,不过也要看清情况,不要随意迈出,若是步子跨大了,当心会扯到蛋。”
火阳道长的这个比喻的理不糙,但是话却是糙得很,王晏兮不解,巫女脸色怪异,清风道童则是捂住了额头。
广元方丈点了点头,默认了火阳道长这句话,看得出来,这二人对于陈安意图横插一脚的想法都十分不满。然而陈安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们喜笑颜开:
“我只想跟着二位前辈去见见世面,至于那些酬谢的银子,我分文不取。”
随后,陈安伸手指着柳玄说道:
“这位道友是茅山派的弟子,对于捉拿鬼魂十分擅长,而我又对寻鬼有特殊的天赋。若是有我俩相助,那刘大善人家的闹鬼之事,便是能轻松解决。”
柳玄适时的拿出桃木剑和收鬼坛摆在桌上,广元方丈和火阳道长见此,皆是眼睛一亮,随后广元方丈点了点头,笑道:
“不错,既然二位小友有降服妖魔的正义之心,老衲自是要乐于相助。”
陈安微微一笑,说道:
“多谢二位前辈,现在可否请二位前辈说说那刘善人家中,到底闹得是什么鬼。”
广元方丈闻言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缓缓道:
“这事还得从刘善人说起,要说那刘大善人可是我们大樊城的一个名人,他为人乐善好施,经常广散银两去救济穷苦人民,是能够往生极乐的人。
但是这样的人家中,却是时不时遭遇鬼怪之事,以前住在家里的丫鬟仆人都曾说见过鬼怪出没。后来我和几个经常受刘善人香火的寺庙,前去做了好几场法事,这才将那些鬼魂驱走。
只是后来他家里的怪异之事不减反增,先是家里的少爷小姐总是无缘无故的摔倒,甚至好几次差点伤了要害。后来竟是连小妾生下来的婴儿也是个死胎,一出生就是怨气冲天,闹得府上鸡犬不宁。”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情,继续道:
“只是这些事比起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件事,便算是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