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蹲在地上,指着那个石头罐子得意的说道:
“姐姐,师父告诉我这个叫做装天罐,就是能够把天也装进去。我可以用这个去把那些怨魂都装进来,然后帮助居士超度他们。”
王晏兮闻言皱了皱鼻子,说道:
“这东西有这么厉害吗,我不信。”
清风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小道我的法力不够,只能装些小东西进去。”
说完,便盘坐下来,然后闭目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众人见此情景,都好奇的朝着石罐中看去,只见那罐盖自行打开,随后外面刮起一阵大风,这风越刮越大,连门窗都呼呼作响。
这时,有许多东西从四面八方飞了进来,诸如石头,衣服,还有一块牌匾。到了后面,这阵风已经大到使得众人看不清门外情景的地步。
陈安等人站在无垢之中倒是没有危险,王晏兮看着这阵狂风,暗道要是再吹下去,恐怕也道观的屋顶都要掀翻掉,她连忙道:
“小道童可以啦,把神通收掉吧。”
然而在显得平静的狂风之后,却是听见小道童带着哭腔的声音,焦急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收不住了。”
这时,狂风中竟是出现了许多衣服,多是僧人的服饰,其中还有许多书籍,书页迅速翻动,发出刷拉拉的声音。
只听得一声惨叫,一个和尚被狂风吹了进来,陈安脸色微变,忙出手将他摄了进来。这和尚还没来得及站稳,忽然间,陈安只感到脚下一阵不稳,随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石罐中飞去。
而在这时,那扇被小道童关闭的房门砰的一声打开,推开门的中年道人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他几步上前并指点在清风的眉心上,清风随即浑身一软,向后倒去,被中年道人扶住。
随后他再念动咒决,使得狂风缓缓变弱,随后消失。看着满地的狼藉,中年道人苦笑了一声,自语道:
“得,这下麻烦大了,看来你我不仅连和尚也当不了,还得去给和尚当苦力。”
他叹了口气,再次念动咒决,陈安一行人从石罐中飞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青年僧人。
陈安心中大惊,看着那石罐更是忌惮,他看向昏迷的小道童皱了皱眉头,对着愁眉苦脸的中年道人说道:
“他没事吧。”
中年道人闻言却是连看陈安的心情都没有,他摇了摇头,叹道:
“他哪里会有事,有事的是我才对。”
那白白胖胖的青年僧人见到院落里的场景,脸色微变,双手合十出声道:
“阿弥陀佛,火阳道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道人闻言看向那青年僧人,眼睛一亮,他起身上前说道:
“净空啊,待会你方丈来了,你就说来了一个妖怪,刮起一阵大风,这些东西都是那妖怪刮起的风造成的。”
被称作净空的青年僧人脸色为难,回道:
“道长,贫僧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见到的是道长的罐子把我吸了进来,便要如实说的。”
火阳道长低头抹了把看不见的眼泪,叹道:
“唉,可我们道观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到时候你方丈过来要我赔可怎么办啊。唉,那我只好把这个道观配给他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小道童,到时候就要陪我露宿街头,和野狗争食了。”
他看向神色如常的净空,继续道:
“都说你们出家人慈悲心肠,我看却是未必。”
净空听见这句话神色微动,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回道:
“道长,你的这个石头罐子如此厉害,想必能换不少钱的,不如...”
火阳道长听见这句话却是脸色悲痛了起来,说道:
“这都是历代观主传下来的东西,我要是把它们卖掉,那岂不是欺师灭祖吗,不行不行。”
净空闻言神色有些纠结,陈安等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都对这道长的形象再次产生了新的认知。柳玄不动声色的将桃木剑收了起来,以免到时候那些僧人过来,会将自己当成是和火阳道长一伙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火阳道长脸色微变,连忙望向净空。净空叹了口气,回道:
“我还是藏起来罢了。”
说完,转身向着房间内走去。火阳道长见此脸色露出笑意,然后转头看向陈安一行人,挤眉弄眼,表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不过陈安却不是像净空那般好说话,反倒是趁火打劫了起来,他说道:
“你答应帮我,我就帮你掩盖,否则,我就说是你亲自动手的。”
火阳道长闻言一愣,转头看向观门外,已经出现了一个满脸怒容的老僧。他只好连忙点头答应,然后大手一挥,将石头罐子和包裹内的其他东西收了起来,陈安微微一笑,随后看向那走进来的一行僧人。
为首一人虽是名身着亮眼袈裟的老僧,不过却是精神矍铄,步履矫健。他先是看向院落的一片狼藉皱了皱眉,随后望向火阳道长,几步并上前来,指着他的鼻子斥道:
“看看你做的好事,我们寺里新修的围墙被你的法宝刮倒了一半,还有那些地板和树木就不说了,你先把我们的人还来。”
火阳道长闻言摊了摊手,满脸委屈的说道:
“广元方丈,这你可错怪我了。这风哪是我刮的啊,分明是刚才有一个妖怪逃到了我的道观之中,那都是他弄的啊。”
随后指向陈安一行人,说道:
“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们啊,他们可以给我证明。”
广元方丈本不想搭理陈安,觉得他们和火阳这个牛鼻子是一丘之貉,定然是帮他说话。但望向陈安的时候,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有些惊讶,这身上的衣服看着虽然普通,不过以他的眼力,这却是连大樊城最有名的权贵身上也比不过的衣料。
况且站在他身边的两位女子,哪个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这样的女子能够甘心站在他的身后,足以说明此人的身份不凡。
于是广元方丈对着陈安慈眉善目道:
“这位施主,请问火阳道长刚才所说的是否属实。”
陈安点了点头,回道:
“确实属实。”
广元方丈闻言点了点头,不好再说什么,火阳道长更是暗中窃喜,谁知这时那清风小道童突然醒来,大叫道:
“师父我错啦!我再也不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