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缓步走向风宏,右手抬起,略微一张,轰的一声轻响,一股浓郁的魔气顿时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
风宏的神情终于凝重起来,他正视陈安,问道:
“你到底是何人,与我阎魔教有什么关系。”
陈安在风宏的三步前停住,五指收拳,魔气也随之消散,他平淡道:
“阎魔教的圣女闫萱,是我的师父,魔子是我的师叔,”
风宏闻言却是呵呵冷笑,轻蔑道:
“原来是叛徒的弟子,你怎么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
此言一出,陈安和轩嫣皆是脸色微变,王晏兮指着风宏大怒道:
“你说谁是叛徒!”
风宏见三人这般难以置信的样子,反倒是从容了起来,他也不敢在陈安面前直白的再说一遍,于是淡淡道:
“这叛徒可不是我说的,这是代理教主和许多教众亲眼看到的事实。那东方绽犯了错被镇压在魔狱之中,教主好心提前放他出来,可他却不知悔改,不但残忍的杀害了数名无辜的教众,还和闫萱一起逃出了阎魔教。
现在我们阎魔教正到处贴告示抓捕他们呢,不信你们下山去看看。”
王晏兮更是怒不可遏,上前反驳道:
“你胡说!我绽师兄虽然号称魔子,但是从来不滥杀无辜,定是你们设计陷害了我绽师兄。我闫萱师姐看不下去,才会一怒之下离开阎魔教,没想到却是被你倒打一耙。”
风宏闻言轻哼一声,却是没有反驳,他作为风长老一脉派系的人,自是也知道了些许前因后果。未曾想到这小丫头竟然猜出了几分真相,不过这小丫头又是谁,听语气对闫萱和东方绽十分熟悉的样子。
思及至此,他忽然想起了此前有来自平安城的密报,提起过闫萱代师收徒,在平安城收了一名具有圣阴体的弟子,难不成就是这个小丫头。
风宏目光微凝,眼中现出一丝杀意,此时陈安仿佛陷入了失神之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风宏暗道:机会。
他体内魔气运转,一道双头四臂魔像顿时在身后凝聚,那魔像的其中一只手攥着把黑色尖锥,朝着陈安的额头狠狠扎去。
然后这把黑色尖锥却是在额头上方生生止住,风宏惊骇的发现自己浑身的魔气在这一刻凝滞,就连对魔像的控制也彻底失去。
他惊恐的看向眼前的那个少年,只见他的眼神中恢复清明,面容平静的看向自己,淡淡道:
“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为何,风宏感觉这个少年的气质,在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面对着他的时候,所承受的压力不亚于朝拜那个失踪教主时的威压。
不,这大不相同,教主散发的是臣服,而眼前这个少年,则是完完全全的掌控。
风宏咽了咽喉咙,脸色完全没有先前的那般倨傲,变得卑微起来,他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所知的事情说出,然后一脸忐忑的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去看陈安。
良久后,才听得陈安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又问道:
“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那山匪也是你指使的吧。”
风宏不敢隐瞒,回道:
“有个神秘人让我来的,他说这里有一件千年前遗留下的至宝,让我过来取。至于那些山匪,也是我为了不引人耳目,派来强夺山寨,之后打算徐徐图谋的。”
陈安轻笑一声,说道:
“一个不认识的人说有至宝,让你过来取你便过来取,莫非代理教主的弟子是个傻子不成,还是说...那个神秘人就是你的师父,或者是亲近的人。”
风宏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深深的跪伏在地。陈安见状有些诧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不打算追问下去,扫了一眼身后噤若寒蝉的张堂主,淡淡道:
“你们俩在外面等着,若是敢私自离开,我便让你们浑身魔气爆体而亡。”
二人听见了陈安这番话,神色皆是变得十分难看,眼中露出深深的悔意,随后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轩嫣见此,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陈安走到洞府外,朝里面望去,可以望见里面淡淡的蓝光,他有些疑惑,为何过了这么久,还不见有人出来。
老鱼头注意到陈安脸上的疑惑,上前解释道:
“公子,飞芸老祖自从五十年前后,就没有亲自出来过,还劳烦公子亲自进入洞府。”
陈安眉头微皱,问道:
“五十年前,你可记得五十年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老鱼头闻言仔细回想了一番,忽然眼睛一亮,连忙道:
“对了,老朽记得就在五十年前,老祖传令的前几天,我们翠回峰上刮起了几十年难见的大风雪。那场雪实在是太大了,差点把我们整个寨子都埋在雪里。后来,就没有人再见到老祖出现了。”
“大风雪,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事,惹得你们老祖生气了,这才不肯见你们。”
王晏兮思考了片刻,说道。
老鱼头神情惶恐,连连摆手道:
“绝对没有这回事,仙子可不敢乱说。我们安云寨就是有老祖的庇佑,才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们寨子里的每个人都十分感激老祖的大恩大德,没有谁去敢触怒老祖。”
陈安眉头微皱,他的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然后径直朝着里面走去,王晏兮见到陈安离开,于是也连忙跟了上去。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轩嫣嘱咐道:
“轩嫣姐姐,麻烦你看着他们,还有这老头。”
说完,便转身向着陈安追去,到了里面,寒意却是逐渐浓重起来。洞府里面的过道并没有外面看到的那般狭窄,反倒是宽敞而路长。
在洞府过道的两旁,生长了一些蓝色的花朵,这些花朵外面缠绕着淡淡的冰雾,正是王晏兮在外面所见的花朵。只不过这花朵在洞府里面能够散发出蓝色的微光,照亮了脚下的道路。
出了过道,二人的视野顿时豁然开朗起来,里面竟是一处庞大的洞穴。空间更广,寒意却也更甚。
王晏兮浑身打着冷颤,像一只小猫般静静靠在陈安的身边,陈安眉头,在这里的寒意竟是连无垢也无法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