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疑惑,他自从入玄之后,半月不食人间烟火,也不会感到饥饿。白良是书院的十三先生,实力自然要比自己强,怎还会被这些事情困扰。
白良摇了摇头,解释道:
“陈师弟误会了,白龙书院从来不收神通者。你所见的神通,也只是我体内的浩然正气外放的结果。”
陈安愕然,他从未听过这种说法,便要求白良细细将来。白良无奈,只好与陈安娓娓道来。
原来这世界上不凡的人除了神通者之外,还有身具儒家浩然正气,道家清玄,佛家金刚的三类凡人。这三类凡人不修神通,只钻研各自的经典,从其中感悟的真意一旦施展出来虽然不弱于神通者的神通,但他们的肉身却是实实在在的凡人之躯,无法抵抗生老病死,更不用说吃喝拉撒。
“原来如此,那夫子岂不也是凡人。”
陈安恍然,直言道,随后又后悔得想打自己的脸,那夫子是创圣学院的创始人之一,最少也有两百岁了,哪个凡人能活这么久。
白良含笑不语,并没有打算和陈安解释,这时那王晏兮却是说起了前面的话题:
“白师兄,其实我告诉你吧,给你送饭的那个人并没有生病,而是被人威胁了。我和轩嫣姐姐跟着威胁他的那个人,最后找到了孙中郎的府上。”
白良闻言脸色微变,陈安沉吟,这孙公子他有印象,就是上次在酒楼里,意图灌醉王晏兮和轩嫣的那个中郎将之子。不过后来被自己惩罚了一番,也就抛置于脑后,没有太在意,未曾想到现在竟然主动惹上门来。
陈安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然后与几人说起了有趣的事情,大都和大黄牛与龙马有关。王晏兮听得开心,顿时忘记了白良的事情。
一番宾客尽欢之后,白良竟是不胜酒力,沉沉睡去,王晏兮和轩嫣二女倒是神采奕奕,王晏兮还一直缠着陈安,要让他继续说着那些有趣的事情。
陈安止住了她,然后从旁边的房间取出被子给白良盖上,再让轩嫣留下照看白良。这才带着王晏兮走出房门,王晏兮不解道:
“你怎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啊。”
她眼睛一亮,青葱玉指指向陈安,兴奋道:
“你是不是又想着做什么坏事。”
陈安脸色一板,神情严肃道:
“什么叫做坏事,这位师妹,请注意你的言辞,我这是要去做为民除害,大快人心的好事情,怎么能说是做坏事呢。”
王晏兮嘻嘻一笑,满眼都是跃跃欲试,拉扯着陈安的手臂,迫不及待的说道:
“走走走,那我们赶快去做为民除害,大快人心的好事情吧。”
随后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陈安看向身下的阴影,眼珠转动,已经有了决议。
第二日,白良醒来之后,发现身上盖着被子,陈安几人却是不知所踪。他鼻翼翕动,自己的身上似乎有着女子特有的清香,而在唇边,似是有一种柔软的温热曾贴附其上。
他甩了甩头,感觉到脑袋有些头疼,面前的桌上却是有一壶醒酒的茶水,像是沏好不久。
“陈师弟真是贴心,不过不知我喝醉的窘态是否被他们看见,倒是有些失礼了,以后万万不可如此。”
白良用手捂住脑袋,有些懊恼的说道。
随后他推门而出,外面正是冬日暖阳,在白雪消融下却是有股寒意。白良走出山门,按照平常的习惯去一家面馆吃早饭,在这里的人都认识他,见他到来,都恭敬的叫一声白先生。
白良自是认真回礼,仪态举止使人如沐春风,坐下之后,旁边桌的几人一边吃着面,一边津津乐道着。
白良本打算快速吃碗面就回到白龙书院中,耳中却还是不由得听了一些内容,这才知晓了一些。
原来在这几日,帝京城发生了三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的事情,给街头巷尾的百姓们略显单调的日子增添了些许趣味,成为他们的谈资。
这第一件事,则是发生在帝京较为繁华的那条街道中,一座名叫上苑酒楼的里面,据说某一个中郎将的儿子喝醉了酒,被发现和三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睡在了一起。
这件事是由某个也在酒楼里的公子哥传出来的,这在平静惯了的帝京城中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才逐渐压了下去。
第二件事,则是那四大中郎将最为年轻的顾中郎,在朝会完后恰巧与同僚驾马去街道上巡视,没想到那匹马却是忽然窜起了稀来。一路上可谓是臭气熏天,臭不可闻,使得那条街道上的包子铺,面馆,酒楼都关上了门。
上午的时候,这件事整条街的人都看到了,到了晚上,便是整个帝京的人都知道顾中郎臭马巡街的故事。平日里春风得意的顾中郎可算是因此染上了难以抹去的污点,据说至今都没有再出门过。
这第三件事么,则是那孙中郎的儿子,在家里养伤的时候,又不慎被狗咬到了下面。家里的仆人几乎是撞开王神医家的门,硬生生的将王神医从小妾温暖的被窝中给拉了出来,至于王神医最后自己会不会落下病根,有没有治好孙公子,那便是不为人所知了。
白良听完后,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起身付账朝着白龙书院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