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忘了今日是十五,山长不在书院,今日可去参加诗会,明日再来。”
听见这句话,王晏兮欢呼雀跃,陈安摩拳擦掌,轩嫣随遇而安,白良捏了捏眉心,感觉今夜的事将会是难以收场的局面。
是夜,广春江畔虽是寒风习习,却是丝毫未能冷却帝京百姓的热情。临江的街道上人声鼎沸,摊贩与走夫穿梭其中,络绎不绝。
桥边的行人人潮涌动,他们挤成一团,争相去看江上几座庞大花船上那些貌美妖娆女子的歌声舞姿。
而江上游行的船只也并非都是如此,也有些文人士子租下来的船只,虽不华丽,也都是布置得颇为亮眼。
在这些船只之中,有一艘楼船最为亮眼,平日里只是孤零零的栓在岸边,看着颇为凄冷。今日却是张灯结彩,其上更有许多文人雅士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此时在船上正举行着一场名为驱安诗会的活动,举办这场的诗会的初衷便是大家齐心协力,驱逐掉那个敢来帝京挑战众士子的陈安。
不过真正目的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名义上虽是驱逐陈安,好像将陈安视为大敌一般。但是他们每个人的心中,几乎都没有把陈安当做一回事。
正如一个醉酒后吐露真言,之后又不慎跌入广春江的憨直书生所言:
“我看这驱安诗会啊,驱逐陈安是假,争风吃醋才是真。”
众人当时也只是一笑置之,至于那牵头举办的三大才子会不会因此心生怨恨。那憨直书生究竟是自己跌下,还是被人推下的事情,就无人可知,也无人愿意去深究了。
不过今日的驱安诗会倒是有些不同,有知情人称,那建立这个诗会的终极目标,也就是三大才子梦寐以求的女子,清玉公主,今日也会到场。
这就不禁让三大才子铆足了劲,开始为能够在清玉公主面前表现而下足功夫了。因此,就连平时不怎么来参加诗会的人也都纷纷到场。
并且,既是文人才子的诗会,又怎能少得了莺莺燕燕的点缀,一些有名的才子也纷纷邀请自己相好的花魁名伶登船。一时间,楼船内的文人不仅在一较高低,美丽女子们也在争香斗艳。
而在此时,靠近登船处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些人原以为是清玉公主到了,纷纷跑过去看。然而迎面见到的却只是一个男子,一个俊朗无双,气质翩然如仙的绝世男子。
男子的相貌实在太过惹眼,气度又实在非凡,使得那些花魁名伶纷纷芳心暗许。暗道要是这个好看得不像话的男子要让自己跟她走,老娘把家底都豁出去了也要离开。
“这是!白龙书院的白良,他怎么也来了!”
席中有人认出了白良的身份,惊讶道。
“嘿嘿,连帝京十大才子中第三的白良也来了,我看他们三个要如何应对。”
旁边的人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此时,一个白衣玉带的男子走向白良,拱手一礼,满脸惊喜道:
“想不到竟然连白兄也来了,真是令这里蓬荜生辉,白兄快请上座。”
白良回了一礼,摇了摇头,回道:
“多谢周兄好意,我今日只是陪几位师弟来此,只默默观看,随意便好。”
男子是驱安诗会三大才子中的周翰池,也是帝京十大才子排名第九的咏梅才子,一首传播极广,朗朗上口的《梅花》令他声名大噪,名动帝京。
听见白良这句话之后,周翰池暗自松了口气,然后看向白良身后的六人,在看到王晏兮和轩嫣的时候微微一顿,随后颇有礼节的向六人行礼。
米俊才三人自是受宠若惊,连忙行礼,王晏兮和轩嫣暗自点头,不管此人品性如何,这谦谦君子的第一印象便让二女心生好感。
陈安在来这里之前,时刻谨记着自己是水玉柔的身份,并非陈安,所以也就郑重回礼。
周翰池在与众人寒暄片刻之后,便借故离开,随后又陆续有二人上前。这二人便是另外两大才子,一个叫田玉轩,一个叫杜宜修。
这二人身着华服,来头也不小,在与白良对话时,二人分别有意无意提到自己身为礼部和吏部侍郎的父亲。
而对于这二人言语之中隐晦的警告与傲慢,白良神色淡然,自是不卑不亢的与他们应对。身后的陈安倒是有些好笑,心道就你们这样,即便是靠着父亲的势力压过了周翰池,最后得到的也只是清玉那婆娘的不屑一顾而已。
田玉轩和杜宜修并非是同时在场,他们之间因为父辈的恩怨而互相看不顺眼,举办这驱安诗会也存了较劲的心思。但他们说的话却是出奇的一致,这一点倒是让陈安十分惊奇。
在对场中威胁最大的白良对话,并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他们便得意的离开了。此时席中有人在向米俊才招手,米俊才连忙拉着陈安过去,后面一行人也跟了上去。
那几人是米俊才的好友,占好了位置,就等他们到来。待众人坐下之后,诗会也在此时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