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它的那行泪水,心中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上次自己捕鱼上来之后看见娘亲留下的泪水,居然这么像。
“你也在担心自己的孩子吗?”乐歌将手搭在角羊的肚子上轻声说着,可角羊只有嘶鸣声,可下一刻乐歌却改变了主意。
对着乐安喊道,“爹爹,这是只母羊,它腹中有胎,您快来看啊。”
乐安火速带着大黄进了荆棘地,看着乐歌有些焦急的神色,就蹲下身将手搭在角羊腹部,不同的角度都摸了摸,按了按,最后看着乐歌说道。
“确实是有小羊了,哎呀,居然走了眼,没看出来是只有了身孕的母羊,造孽了这是。”
乐安确定之后很是懊恼,虽然说物竞天择,人打猎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可老话说的好,不钓三月鱼,不打三春鸟,这有了身孕的动物是不能杀的。
村里头老人们都说不给动物们留活路的话迟早有一天这份债会落到自己的或者家人的身上,所以村里猎户从不打有孕的动物。
只是这只角羊身材修长,肚子只是下垂并无明显的孕相,自己只以为是吃草吃多了造成的没想太多,没想到居然是只怀了小羊的角羊。
一时间看着角羊已经越来越疲惫,有点颓然的说道,“是爹的错。”
乐歌却拿起柴刀迅速的将困住角羊的荆棘藤一一斩断,然后轻轻拖住角羊的脑袋,对乐安道。
“爹爹,您不必自责,我能感受到它肚子里只有一只小羊,加上它身材修长,您看不出来也正常。爹爹,咱们将它带回去吧,救活它好不好,咱不差这口羊肉,若是就这样将它留在这里恐怕也会变成其它野兽的食物。”
乐安一想也有道理,于是就开始带着乐歌救助这只体力耗尽,血也流了不少的角羊,先是看了一下箭伤,发现并没有伤到血管,干脆就拔了箭羽,快速的撒上随身带着的伤药粉末。
又抽出一小块棉布按上,幸好作为猎户这些东西都是出猎必备,只是这是乐安第一次将这些用在了一只角羊身上。
身上的绑带不够长,就让乐歌按住伤口,乐安则快速的去拔了很多青草回来,两只手飞快的搓着草绳,然后用草绳将伤药棉布绑好扎紧。
乐歌将角羊脑袋轻轻放倒,看着慢慢安静下来的角羊道。
“我跟爹爹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们会带你回村里,但是能不能好好活着还得靠你自己呀。”
角羊早已精疲力竭,而且失血,多出受伤,最重要的是它腹中有小羊,如此剧烈的逃窜已经伤到了角羊的气机。
乐安跟乐歌只能帮它稳住伤势,但能不能撑住活下来只能靠它自己了。
将角羊几处明显流血的外伤都处理好之后,父子二人开始合力做木担,毕竟山路遥远总不能扛着回去。
虽然乐安现在力气也大了很多,但这么大只的角羊起码也得有两百四五十斤,乐安还没办法扛得起来。
乐歌虽然能做到,但他身躯还太过短小,就算举在头顶依旧会将角羊拖着走,那样会严重的伤害到它,没等到家肯定就气绝了。
所以做个木担子是最好的了,父子两一人一头,快速的取材然后凑到一块捆绑固定木担子,由于乐歌手短所以有一头也很窄,两根手握的树枝之间的距离刚好合适乐歌抓抬。
制作完成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形状奇怪的木担子,一头宽大一头窄小,但却刚好适合父子二人。
两人合力将角羊轻抬慢放在木担子上,头朝窄的一面,这样刚好将它放稳在木担子上。
木担子的承载面是用草藤编扎的,先是抬起来试了一下并没有松脱的迹象,于是乐歌走在前头,乐安走在后头,两个人就这样扛着角羊踏上了回往山村的路,大黄则一直走在前头带路。
走了半个时辰木担子上的角羊有了动静,乐安就让停一下,先休息一下,停下之后就给角羊喂水,可它不肯喝,乐安也没法子。
休整完之后就一路将角羊抗回了村子,回来的路不太一样,是从村子西部回来的,一路上村子里的人都问起是怎么回事,每次乐安都会简单的说一遍,大家都觉得他心善,都这样了还救。
就这样父子两人担着角羊回到了家,将角羊放在院子里,柳妤走了出来还以为是打死的猎物。
结果听乐歌将事情说了一遍之后,一遍骂着乐安不留神儿,一遍夸着儿子善良机灵,还发愁能不能给救活。
这天就这样过去了,今天没有大鱼大肉吃,乐歌整整吃了五碗米饭才差不多填饱肚子。
看着爹新搭的羊圈,里头的角羊依旧在干草上躺着,旁边是自己为它割来的鲜草也不见它张口吃,于是乐歌走进羊圈,蹲在它身边,温暖的小手摸着它的肚子。
“小羊,小羊,快劝劝你的娘亲,让它吃起吃东西吧,不然她会撑不住的,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以后你们也是我们的家人了。”
乐歌就在角羊边上轻轻念叨着,说着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过了好久,也不知道是角羊饿了还是被乐歌散发的气息感染知道了自己不再会有危险,竟慢慢的爬起,但体力不支没能成功,只能趴在干草上,乐歌就尝试着给它喂草,终于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