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浅。”顾浅压低了声音对室内说到:“月晨说我哥哥他们可能出事了,你现在要一起去看看吗?”
“什么?”云溪的声音倏然一惊,然后顾浅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过片刻,顾浅就以前全部穿戴好了打开房门:“到底怎么回事?”
顾浅抱着月晨:“我也不知道,先去看看吧。”
房门外流动着一层明显的结界。
“是哥哥设下的。”顾浅把狐狸放在地上,双手如莲花一般结印破了外面的结界,才去推房门。
门很轻,像从来没有被关紧过一般。
顾浅小心的推开门后,然后打量起门内的景象。
房间里一片静谧,光线也非常很暗沉,桌上的烛台早就烧完,空气中带着一股沉闷的气氛……不……
不对。
这气味?
顾浅紧皱着眉。这个气味好像在哪里闻见过……空气里还溢发有哥哥的灵力,还有呢?哥哥……哥哥?顾浅的目光扫过窗边。
哥哥!
窗子被紧紧的关上透不进一丝光,顾莲清就倚坐在窗的下面,紧闭双眼。胸前的白衣上被染上的斑驳血迹,此刻已经干涸发黑,就像开败的花朵。
“哥哥,哥哥。”
而月晨则一下蹦到了桌上去够那面镜子。镜子此时已经暗淡下来没有一点光辉,仔细看去,泛白的那一面上中央还有一道轻微的裂纹。
月晨抱着镜子眯着眼嗅到房间的味道……
这味道……
云溪这时也走上前去,为顾莲清把脉,顾浅眼含期望的看着她:“怎么样?我哥哥怎么了。”
云溪犹豫了一下:“体力不支,内伤严重,灵气受损。”
每多说一个字,顾浅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恰巧这时,顾莲清像被吵醒了一般,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你迅速的扫了一眼云溪和顾浅。开口道:“你们怎么来了。”声音干涸沙哑。
“咳咳。”他低咳一声,费力的将身子挪动了一下。
云溪收回自己的手询问道。“你昨晚……遇见什么了。”这么狼狈的顾莲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来了只魇鬼。”语气轻描淡写。
魇鬼这两个字和熟悉的气味重叠在了一起。顾浅的脸色在此刻显得更白了一些,隐隐还夹杂着一丝惊恐。那种东
云溪显然也是知道魇鬼的。她的声音带着迟疑:“……真是魇鬼吗?”脑海中蓦然就回忆起师父曾经给她讲的关于魇鬼的一切。
师父说……被魇鬼缠上的人再没办法活着回来,但胜在这种东西的数量极少。
甚至师父都没有遇见过,也是听旁人说起的。
“哥哥……”顾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可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云溪抬眸看去,不仅声音在抖,甚至整个人都在轻颤。
顾浅的眼睛就死死盯着顾莲清,然后她深吸几口气,仿佛用尽最大的力气去压制那股害怕:“那种东西……是谁……哥哥是谁?”
魇鬼这种东西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她尤其清楚就是有仙域有实力的家族,秘密饲养出来的。
整个仙域能够饲养魇鬼的家族,甚至一只手可以数得出来。
偏偏他们顾家就是一个。
顾浅永远忘不了当时父亲带着她去看魇鬼时的场景。
在最深最黑暗的地方,无数的残肢断臂,空气中散发着浓厚的灵气与血腥,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在一间被封印起来的房间里,上面铺满了尸体。
一团黑影在一堆血肉上蠕动吞噬,残肢断臂横飞。甚至整面墙都已经沾染满了血水混合上内脏在空气里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和恶臭。
年幼顾浅哪里受得了这种残暴的场景。
转身就想跑,却被父亲一把抓住,禁锢住她的身体,迫使她看着眼前的一切。
微笑着对她说:“浅浅,你看好,这就是饲养魇鬼的方法,要用无数仙人的血肉与灵气堆积而成,将其养大,才能入梦寄体。而每寄体成功一次,魇鬼就强大一分。”
父亲看着她,用最严厉的声音对她说:“浅浅,你给我记住这个味道。若是以后和你哥哥闻见这个味道,有多远走多远!”
这是顾浅小时候的整个梦魇。
自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总会梦见那个场景。血腥腐烂的气味,无数的尸体,和上面蠕动着吸食人肉的黑影。
甚至连哥哥都没有看到过,他只知道族中有饲养。
只因为他是下一任的族长,而她则是父亲早已安排好一把暗中的刀……
“哥哥,到底是谁?”顾浅的声音里此时已经含满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