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尤小云、屈玲在我月子期间几乎轮流值班陪着我,怕我想不开。
爸爸和妈妈也寸步不离我身,怕我得产后抑郁症。
连姑姑都特意为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期来陪我。
我问姑姑:“一凡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丢下我不管?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姑姑搂着我,也泪流满面:“傻瓜,人要往前看,你看两个孩子就是他留给你最美好的礼物!”
连胜也说:“依依,你得往前看,为了孩子,也为了你自己。你看,男孩多像那臭小子,女孩像你多一点,他们都是他生命的延续......”
成年后的重逢,这是连胜对我讲过最多的话:“我就给孩子做干爸吧,让他们不要叫我大伯了,都把我叫老了,省掉那个干字也行......”
一直以来,连胜对我的心意,我又何尝不明白?
杜云说颜丽丽等了他10年,最终还是没等到他的垂怜,去年她终于狠下心来嫁给了别人。
而我,却从来都不曾多看他一眼。
杜云说,你现在为什么不给他一次爱你的机会呢?
李星海和连胜一样,除了以伯伯的名义包了个大红包之外,也拉了一车的婴儿用品。
他俩把我们家的婴儿房都填满了。
这下,那三个女人和我妈,更加不肯放过我了......
而我,至始至终,不忘初心。
一年后,也就是2011年,我们的宝宝们满一周岁了。
时间真快,我们的宝宝都会走几步路了,说话也早,能简单地喊爸爸、妈妈,外公、外婆了!
可是,你们的爸爸在哪呢?
我还记得我在一凡坟前说过的话,我说,等你回来,孩子都会喊“爸爸”了。
我还等着你给两个宝宝取名字呢。
我现在只取好了小名,大名得等着你做爸爸的来啊!
你知道吗,女儿是姐姐,小名叫念念,儿子是弟弟,小名叫帆帆。
就是念凡的意思,你能明白我有多想念你了吗?
可是,你在哪?
你到底在哪?
我又拿起了他的表,翻来覆去地看。
我有些走神,帆帆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都没有在意。
等我发现孩子摔倒的时候,我立马要去扶他。
结果一不小,把手表给扔了出来。
我惊呆了,我抱起孩子,就立马去查看手表有没有摔坏。
可能是我的劲有些大,几万的手表散成了两瓣。
看着两瓣的手表,我懊悔不已。
我居然把一凡最心爱的手表给摔坏了,我真该死。
我正准备拾起手表的时候,却发现手表的内壳里面有一张白色小纸条,很小很小,叠了两层。
我立马把孩子给保姆,双手颤抖地打开纸条。
纸条上面的字用钢笔写的,那是一凡的字迹,由于没吹过风,淋过雨,字迹清晰可见。
上面写了四个字:依依,等我。
我激动地语无伦次:“爸,妈,你们快来看啊,一凡真的活着,一凡没死。”
我又翻开手表的正面,我这才明白1120的意思,倒过来是2011。
2011,依依,等我。
第二天,我开车去李星海的单位找他。
他怮不过我,只得带我见了他们的领导。
“弟媳妇,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方便透露。我们接到的消息,就是一凡同志牺牲了,为此,我们感到深深的歉意。本来这次任务星海同志要去的,无奈上级要个新面孔。选来选去,一凡是最合适的。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一凡还活着,那我们不知道有多开心。我们和你一样,期待他的回归。”
绕来绕去,总结起来就一点,他们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方便透露。
我奔溃了,我看着同样摸不着头脑的李星海,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你别哭啊!我帮你查还不行吗?”
李星海答应,一定要帮我查个水落石出,看来他确实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也开始利用我这两年做生意的关系网,着手查一凡失踪的事情。
其实哪有这么容易,毕竟关乎重要机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岂是这么容易查到的?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天,我和妈妈,还有保姆带着两个孩子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遛弯。
因为是周末,公园的人特别多。
念念想去玩跷跷板,帆帆想去玩滑滑梯,但跷跷板和滑滑梯分别在公园的东面和西面,无奈,我们只能分开走。
我抱着念念,妈妈和保姆推着帆帆。
孩子小,其实玩不了跷跷板的,我只能抱着念念坐在了跷跷板的一头,另外一头就空着了。
我说:“念念,你看,这跷跷板得和弟弟一块玩,一个人不好玩的。”
没等我说完,我就感觉我们这头的跷跷板轻轻往上翘了起来。
我往对面一看,瞬间石化......
他戴着一顶鸭舌帽,一幅墨镜,帽子虽然压得很低,但那张脸的轮廓,我再也熟悉不过......
我就那样任由对面的他把我们翘得高高的......
我们不说话,世界仿佛静止了!
我们就那样看着对方,透过墨镜,我看到了那双有星星的眼......
我日思夜念的他,终于回来了......
随后,他又慢慢起身,将我们慢慢放了下来。
就在我们着地的下一秒,我感觉我喉咙里有股血腥味一涌而上,我脸往侧面扭了一下,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然后,我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