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小云正平举双臂,两个小丫鬟上下给他忙和着。
平时他都是穿便服,难得今天穿上了皇帝新赐的金绣蟒袍。
说实话,这些年不是头一次进宫了,可从来也没去过皇极正殿。主要是大朝会时间太早了!他起不来床,从来都是称病请假的。
今日早已日上三竿,紧赶慢赶可能也就赶上个大朝会的尾巴。
“少爷,您要是再不快点,可就来不及了!”
香茗一边给白小云整理对襟立领,一边埋怨的说道。
少爷昨晚嘱咐她,今早一定要把他叫起来。她却是一晚上都没敢睡,刚过寅时便开始叫少爷起床。
谁知道这一叫就叫了一个多时辰!白小云就跟打了麻药的死狗一般,舌头耷拉在外面,翻着白眼硬是装昏迷!香茗没办法,就这么帮他在床上擦了脸刷了牙。
此时都快过辰时了,少爷竟然还没出门!她不禁有些无奈。
“急什么,少爷我何等身份,让他们多等会怎么了?怎,么,了?!”
白小云一脸不爽的呵斥道。他前世的作息可以说是日夜颠倒,天天睡到自然醒。这一世也一样。今天冷不丁被人从床上拽起来,不由有些起床气。他也不想想,这可是他自己吩咐的。
香茗一脸的黑线,你什么身份?现在朝堂之上不说你父亲,就是龙椅上那位不也比你身份高?嘚瑟个啥啊?可口中却一点不敢怠慢,自己这少爷是个顺毛驴,要是这时候惹他不开心,那可就耽误正事了。赶忙哄着说道
“是是是,少爷您最金贵了,您赶紧抬个脚,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乖!”
白小云斜睨了香茗一眼,口中切了一声,迈起四方步,优哉游哉的朝院门口走去。
“陛下,臣有本要奏!”
皇极殿之内,文武大员左右两边分列。武将在左,文官在右。这也显示出了当朝重武轻文的现状。
此时左侧出列一人,抱拳单膝跪地行礼,开口参奏。
“梁爱卿,所奏何事?”
一道稍显稚嫩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自上方响起。说话之人端坐龙椅,一席明黄束腰袍,胸前五爪金龙盘绕,头戴冕天冠。正是当今皇帝,封世赢。
只见他单手扶着额头,缓慢的揉搓着。显得有些疲惫。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议题了,也是最麻烦的一个问题。
“启禀陛下,目前国库空虚,已欠了我西边卫所三个月的钱粮,可谓兵困马乏,士气低下。实在不适宜与漠国正面决战,还请陛下三思!”
封世赢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只知道这梁都督反对开战,可却是第一次听说边军钱粮有问题。不由疑惑的看向户部尚书。
皇帝目光刚刚投了过来,须发尽白的王延便冲出了队列。双膝跪下,嘣嘣嘣的磕了三个响头。一脸愤怒的吼叫出声
“陛下明鉴!户部从未短缺西边军一日的钱粮!那梁匹夫含血喷人!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那梁都督闻言也赶紧开口说道
“陛下明鉴!户部三月前便说押送粮草车队已经启程,可直到今日臣也没看到一粒米入账!一月前丰州知府送来信报,称粮草在其境内被劫。这简直是荒谬至极!想我大封王朝国泰民安,怎可能有流匪宵小敢在腹地劫掠?定是那王尚书贪墨,嫁祸于那不知所谓的流匪!”
封世赢闻言不由眼光一寒,两道冷芒直直的刺向王尚书。
贪墨军粮?在这个节骨眼上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可那怕死他一万个王尚书,也弥补不回贻误战机的损失!
由于青云宗的反叛,以及在皇城之内肆意烧杀抢掠。皇帝已经放出消息称这是漠国暗中挑唆。此时民意沸腾,正好是开战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