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临渊看不上我家虞幕,原来竟是这个原因。”荒予轻轻一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兄长的旧事,临渊不过问,只是兄长于虞幕的恩怨,还是不要扯上冥界的好。”沈临渊淡淡的说道。
“为何?”荒予好笑的看着沈临渊,他很好奇,沈临渊会说出什么令他退缩的话。
“你要是将冥界当做你的筹码,临渊保证,我一定会首先将你当做我的敌人,哪怕是于虞幕联手,生死不计。”沈临渊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得衡余瞬间变色,衡余知道沈临渊不说假话。
“阿姐。”虞幕嘴唇动了动,叫了一声。
“闭嘴!”沈临渊喝到。
衡余虽然没有再说话,但是脸色瞬间变得不怎么好了。
“小临渊,你不像北天君啊。”
“我要是像父君,岂不是任你颛顼一家羞辱?”沈临渊轻蔑的说道。
这时候哪有什么理智,沈临渊看见穿着扶桑皮囊,就像是透过了皮囊看见了颛顼一家的嘴脸,她现在只想将扶桑的荒予的灵魂赶出去,然后擦干净扶桑的皮囊,将他的灵魂重新塞进去。
这时候,扶桑身体里的那股黑气在体内窜来窜去,荒予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身子渐渐的弓了起来,沈临渊这时候已经见到了端倪。
“荒予,你以为这具皮囊你能驾驭得了,我沈临渊用共工氏的血脉滋样出来的皮囊也是你能驾驭的?”沈临渊笑道。
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荒予,他是我选的男人,共工家独女选的夫婿,也是你能欺辱的?”扶桑问道。
“啊……”
荒予嘶叫一声。却笑着看向沈临渊,“小临渊果然长大了,选了个好夫婿,北天君应该可以放心了。”
“兄长哪日寂灭,若是能见我父君,不妨告诉父君,今天的临渊可以让他放心了。”
沈临渊也轻笑着看向荒予,他额头上青筋乍现,整个人十分痛苦。
那一股黑气从其中窜了出来,荒予抽了一口冷气。沈临渊吹起笛曰,安魂之声十分宁静,但是落在荒予耳中却是刺耳之极。
“兄长你知道吗,这副躯体,是我亲手雕琢的,神农的木,共工氏的血,兄长你不该动他!”笛曰之声还在断断续续的回响着,荒予的脸上出现一条条黑线,然后整个身体突然失去了生机,真正的像一只木偶,躺在地上。
“索魂!”
沈临渊低喝一声,喉咙中像是隐忍着什么,身后出现的俨然是应该在阿鼻地狱的索魂。
“那个应该就是冥王殿下的元神。”索魂指着空中那团黑气,沈临渊皱眉,那团黑气渐渐的变成了人形,而那个人,正是扶桑,不过这时候的扶桑,元神里都渗透着黑气。
“他怎么了?”沈临渊问道。
“阿姐,兄长被荒予夺占躯体,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团黑气。”衡余蓦然说道,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沈临渊,刚才沈临渊的那席话还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他完全想象不出自己阿姐能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和虞幕联手,她怎么这时候能说出这样的话。
“荒予可能是用这些怨气削弱了兄长的元神。”
衡余还在这样说的时候,沈临渊已经划破自己的手掌,自己的血吸引着那团怨气,衡余轻轻扒开了他的手,“阿姐带他来悬岭,我要是还不知道为什么那就是我的不是了。”说罢,往地上一躺,做出一个睡罗汉的姿势,然后口中念出一串梵文。那段梵文一念,扶桑扶桑脸上和衡余脸上都萦绕着金色的光。
然后扶桑忽然睁开眼,对着沈临渊轻轻一笑。
“你回来了?”沈临渊也回以一笑。
“回来了,不走了。”扶桑伸出手,沈临渊一笑,握住了他的手。衡余口中的梵文便止了,站了起来,还是看着沈临渊,神色不动。
“我不会和虞幕联手,永远不会。”沈临渊叹了一口气,对衡余说道。
“但是你得听我的,不要动手,永远也不要想着对神界动手,现在漠溟渊大事当前,我们如果这个时候动了,就算真的像第一代天庭的覆灭一样,颛顼的天庭覆灭了,但是那时候谁还记得我们北天境枉死的人,谁还记得相柳,不管是衡余还是昆仑君,都是刽子手,和颛顼家一样的刽子手。”
“那我们怎么办,漠溟渊的事一天不了,我们就没有结果是吗?”
衡余问道。
“不会,有结果了,结果会来的。也是时候该我送虞幕一份大礼了。”沈临渊眼睛动了一下,带着笑意,扶桑揽着沈临渊的头。
“你的大礼我猜到了,足够令人感到意外吗?”扶桑问道。
“只要送的时候恰当,什么时候都是大礼。”随即又道:“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没有颛顼,这个礼虞幕敢不敢收。”扶桑隔得近,身上都感觉到一股冷意,于是将沈临渊揽得更紧了一点。
沈临渊心中一颤,要不是身边这个人呼出的气息令她十分熟悉,她可能都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还是荒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