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细杆子”其实就是她的搭档,适才跑进去通风报信的短发大婶。
众黑衣人打了个激灵,如同撒完尿之后习惯性地一阵颤抖,立刻回过神来,秩序井然地跟着进了屋子,自动分成若干支队伍,各自忙活去了。
有去后面厨房帮忙的。
有去花园中忙活着浇水的。
有去调花肥的。
还有的直接去了屋后的自留地,卷起裤腿,撸起袖子,像模像样地干起了农活。
你还别说,黄天辉带的这帮家伙,穿上西装,打上领带,走上街头,真是催钱要命的主。
再加上一个个都戴着那拽上天的,漆黑的蛤蟆镜,表情冷酷得像个冰柜里面的棒冰似的。
每次出来都是乌压压的一片。
是个正常人,见了都会绕着走。
但是一旦脱下西服,卷起裤腿,甩开膀子之后,还真有点儿农民创业者的实干模样。
到此,不得不说,黄天辉这人管理上确实有一套。能让这帮嗜钱如命,刀口舔血的,玩命角色心甘情愿地去干农活,去收拾家务,去帮厨,着实需要非同凡响的领导能力和强大的个人魅力。
这些个场景着实令张天赐深感意外,也不禁对他又高看了一分。
只是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滑稽搞笑地耕作场面,心中不免又忍俊不已。下意识中用右手食指摸了一下鼻子,掩饰一下内心的闷笑,紧跟着黄天辉迈进了宅子。
黄天辉的老宅子在村子里面算是比较有特色的。
从外面看,前面是三间平房,后面是三间两层的小楼。
前后用一米高的红砖院墙相连着。对朝南的是一个造型比较朴素的仿古式牌楼,样式跟其他人家的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院子大门也不是非常的考究,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因为很多的漆已经斑驳脱落下来。
使用的木头也仅仅是比较普通的松木,完全看不出什么高贵可言,如此的简朴,倒是又令张天赐刮目相看了一分。
进了院子,中间是一条青砖路,貌似有些年头了,因为靠近路牙子的地方竟生了一层厚厚的苔藓。
虽然江南市这个地方一年四季比较湿润,但能够生这么厚的苔藓,也不是常见的。
而且,路面中间被磨得异常的光亮,像能照出倒影的镜子一般。只是较两侧明显感觉到凹陷下去,部分地方还留有水洼的痕迹。
路两侧全部是被青砖垒得很整齐的花圃,分上、中、下及地面,共四层。
每层上面都按类别差异、季节区别、植株高低,分门别类地摆放了很多花草。每盆花艺上,在统一的方向,位置上,非常温馨的挂了一个小小的吊牌。吊牌上详细地备注了品名,品类,年龄,特征,产地等等,罗列得非常详细。
庭院空中七纵八横,拉了很多铁丝,组成了一张网。
铁丝上面爬满了青绿色的爬山虎和葡萄,使得整个院子的上空都被一片绿色包围着。透过密密麻麻的叶子,依稀可以看到从空中垂落下来的,一些青绿色的葡萄。
有的足有乒乓球般大小,让人直流口水。
看得出来,黄天辉他爷爷——黄仁堂的确是整理园艺方面的高手。
穿过庭院中间的青砖路,就走进了客厅。
客厅墙壁上挂了很多画框,里面多是黄仁堂整理花艺,参加一些民间花艺比赛时所获得的奖状和留影。
照片上的黄仁堂是一个看似个头很高,额头很宽,颧骨很高,目光炯炯有神,身材干瘦的老人。
通过连续几十张照片的对比,可以看出,黄仁堂一直就比较的瘦。
进入堂屋,就只剩下黄天辉陪同张天赐了。众小弟和保姆都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所以,张天赐微笑着问黄天辉道:“看得出来,你在村子里面还是蛮有人缘的吗!”
黄天辉干笑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呵呵??????让大师见笑了。主要是我爷爷人很好,是村子里面及十里八乡非常有名的大善人。”
“年轻时候,我爷爷因为有手艺,所以能够挣些钱。而他因为情况比较特殊,一直就没有生育孩子,而我爸就是他抱养的。所以,通过他的努力和勤俭节约,存下了不少的钱。”
“而这些钱他都没有用到自己身上,大多数全部捐献给了村子里面或者临近村子的人。”
“所以啊,十里八乡都知道他的名字。这其中有很多人都接受过他的帮助。毫不吹牛地讲,少则江南市,多则包括附近的盐都市,你要问谁是现任的市长估计很多人都回答不出来。但是要问谁是黄仁堂,我敢拍胸脯保证,至少有60%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