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像是狗尾巴啊?
近距离接触下,纪文从这只野狗身上,发现了越来越多熟悉的地方。
夏雨禾纵是处于眼下这种半昏半醒的状态下,可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被人抓住,还是忍不住浑身一僵,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噎,就连咬住纪文的利齿,也是不觉松了开来。
“嘤……”
听到野狗的声音,纪文顿时如遭雷击。
“这只野狗……该不会是禾姐吧?”
大惊之下,他顾不得小臂的疼痛,将对方拎到眼前,仔细观察。
片刻后,纪文看着昏睡在自己怀里,不住低鸣的小狐狸,摸着下巴一脸无语。
“还真是……”
“我就说,哥的人品有那么差吗,满大街的人不追,偏偏死盯着我一个……”
纪文本就刚从石牢里出来,上半身的衣服早就成了烂布条,当即直接扯了一小段绑在自己小臂的伤口上,口中喃喃自语:
“还好是你给咬的,不然哥还得担心得狂犬病呢。这鬼地方,可没有疫苗这玩意!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
纪文轻轻抚摸着小狐狸身上细腻的毛发,若有所思。
此时,小狐狸看上去累极了,趴在纪文怀里沉沉睡去,竟轻轻打起了鼾声。
她口中的尖牙,四肢的利爪,还有身上乌黑的毛发,也都在一点点褪去,恢复往昔那一尘不染的雪色。
纪文身上的宝血,不但能疗伤,更是一切邪祟剧毒之物的克星。
夏雨禾先前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自是无意中吞下了他的血液,也因此净化了体内的诡化秘药。
片刻后,小狐狸悠悠转醒。
然后便是一声尖叫——
“啊!啊!啊!臭小子,你手抓哪呢!?”
尾巴被捏着,夏雨禾浑身发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纪文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看着她:“谁让你刚才咬我的?”
“还不松开!”夏雨禾咬牙切齿。
纪文笑嘻嘻的再捏了一把,才松手道:“手感不错嘛。”
夏雨禾浑身狠打了个激灵,直到这时,脑子才慢慢清醒过来,抬起爪子挠了挠额头:“我怎么会在这?”
“你什么也不记得了?”纪文诧异的侧头看了她一眼,一脸悲愤:“刚才那么刺激的过程……你居然一点也不记得了?”
“刺激?有多刺激?”夏雨禾摸着额头,一脸黑线。
“差点没被你咬死,你说有多刺激?”纪文扬了扬手臂上的伤口。
“老娘的尾巴都敢抓,没把你脑袋啃下来就不错了。”夏雨禾朝他龇了龇嘴。
便在这时,城主府上空,接连传来一连串震天动地的气爆声。
“嗡!嗡!嗡!”
下一刻,整座林城都在隐隐颤抖。
长街两侧高耸入云的圆杏树上,竟被这剧烈的震动,给生生抖下了数不清的圆盘状果实。
这些小则一米,大则五六米的巨型厚实圆盘,就像一颗颗硕大无比的石质棋子,从树上落下。
“轰!轰!轰!”
奇大无比的圆杏树果实从树下一颗颗接连落下,就像陨石天降般砸在地上,轻易将地面砸出一个个恐怖的圆坑。
每个巨型圆坑下,都是血肉横飞,烟气弥漫,惨不忍睹。
一时间,整条长街轰鸣声不断,人群避让的喧闹声,拥挤逃命的嘈杂声,纷乱不熄,几如末日景象。
外头的景象,看的两人心惊肉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纪文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纪玄衣来了。”
夏雨禾扫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当即冲开血脉禁制,化作人身,一把抓住他的手,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城主府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