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脸色浮出一抹嗤笑。
宋文君脸色闪过一丝狡黠,掰着葇夷玉指:“一自然是世子癖好所致…”
听此古秋脸色冒出几道黑线来。
“这二嘛,便是古秋世子怕对小女子把持不住,故意拉开距离,让小女子厌恶世子,对不对?”一副笃定的模样。
古秋望着这宋文君不由一阵无奈,同时心中也升起一抹疑惑按捺在心中,笑了笑,摇了摇头正色道:“倒真不知是谁给你的自信…”
宋文君甜甜一笑,百媚方生,本为清冷秋水,但此刻却化为春莹暖阳,这杀伤力倒不是一般的大。
“世子此番倒是对的,不过被我拆穿可就不算喽。”
古秋望着这女子这般笃定的模样,着实有些无语,琢磨着这句话,也琢磨不透。
“要不直接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这年头倒是在心中闪过。
当然,不过下一瞬间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宋文君这般玲珑剔透,种种面容之下,那个是真?那个又是假的?
当真摸不清道不明。
古秋端坐住,望着宋文君,口中没由头的道了句:“这两日那罗家之事姑娘可有耳闻?”
宋文君一愣倒是没想到古秋话锋扭转竟如此新奇,应声道了句:“何时?”
“那罗家意图陷害与我,两日之前被我当众戳穿,露出了马脚,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要杀人灭口…”
“此事整个淮安城的百姓应该都知道了吧。”古秋淡淡道。
后其目光死死的盯着这宋文君,自然不似起初时候那般如轻佻放浪。
宋文君冲其笑了笑:“怎么?世子想要报复?”
古秋面色浮出抹冷色,哼声道:“废话,他们都想要我的命了,我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世子既然您心中已有决断,又何必再来问我?”宋文君目光毫不闪躲,正对着古秋的目光。
“我不过一介女流而已,不懂此事,不过这罗家竟然敢意图伤害世子,确实该死…”
古秋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心中的疑惑放下了大半,随即脸色笑了笑:“姑娘道不想一阶女流,世上九成九的男儿恐怕都不如你…”
宋文君听此不由脸色一笑:“嘻嘻,小女子自当此话是夸奖了。”
古秋不在言语。
寒风吹拂,呼呼声传至阁楼之内,宋文君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棋阁之中依旧空旷冷,还是那清苦庵似的模样,连个火炉都没有。
古秋见状,扭身伸手,将轩窗放下来。
“红袖楼莫不然穷的连个暖房都配不起吗?”古秋反问道。
宋文君淡淡道:“自不是配不起,只不过小女子从小受苦,倒不习惯那富贵日子,再者说,我这棋楼空旷惯了,再添摆设反而觉着别扭。”
“冷点倒也无妨...”
“倒是个怪人…”古秋笑了笑,嘟囔了一句。
宋文君毫不在意,突然目光中泛起抹光亮:“世子,再来一局如何?”
古秋也来了兴致,点了点头。
随后便摆起棋盘来,依旧是那文渊残局,规矩照旧,古秋执白先行,宋文君执黑后行。
古秋的棋路跟上一次差不多,一上来便张开獠牙,将本来就的白棋的强攻发挥的淋漓尽致。
宋文君则是换了一种方法,跟上一次不同,这一次乃是步步紧贴,筑起固若金汤的绝禁天堑。
以牙还牙你,以血还血,不过瞬间便就是白热化的阶段,不不见血,寸土不让。
展开了一场旷日之久的大战,不过最后时刻,仍是宋文君技高一筹,此局再胜,不过胜也是惨胜而已。
观此刻的棋盘,权谋少了些,不过血腥肃杀之感则是扑面而来,格外惨烈,黑子白子犬牙交错,其势如同血盆大口般,纵使是死,也必须要咬掉对方的一块肉,才肯罢休。
“我又输了…”古秋坦然承认。
宋文君的面容是浮出抹笑意,也是松了口气:“世子棋艺果真一日千里,再由几次恐怕小女子便就不敌了…”
古秋笑了笑,并未搭话。
随后便下了这长桌,冲其意味深长的道了句:“改日,改日再战…”
宋文君点了点头,也不强留,只是柔声道:“重雪成冰,世子路上小心。”
古秋点了点头,后便走出了棋阁。
待到古秋离开的那一瞬间,脸上的温声变得格外冷清,或许着才是其本来的面目。
嘴角浮出抹冷彻的笑意来,心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下一刻,绛唇轻动,微声传出。
“我为深渊,亦想拉你入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