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闪烁着,令他心神不宁。
将这股无端念头压下:“对了,应儿,那红袖玉宇楼月鸢这几日可有动作?”
罗牧应淡淡道:“月鸢也大致猜的出来那武峦是我们做的,背地里一直在查,不过此事我们做的天衣无缝,就算她知道是我们做的也无可奈何…”
一旁的罗玉姗一脸讥笑:“这个狐狸精对古秋这小子倒不是一般的上心,该不会是春心萌动,想着老牛吃嫩草吧。”
很显然二人曾经倒是有过些过节,闹得很不愉快,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怀恨在心。
罗铭沉声道:“这月鸢背景很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撕破脸皮,古秋之事过了,应儿你亲自跑红袖楼一趟,赔个不是。”
罗牧应点头称是。
“爹,这红袖玉宇楼后面究竟是谁啊,至于这般小心吗?”罗玉姗一副不解的问道,同样罗牧应也是一脸好奇。
罗铭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天。
那罗玉姗和罗牧应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当然了也仅仅是猜测而已,到底是谁尚未可知,不过唯一确定的是,这月鸢背后确实背景通天,暂时还是不惹为好…”罗铭解释道。
罗玉姗和罗牧应皆不在言语。
……
淮安城牢狱之中。
“世子殿下,我已经听说了,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已经在今日抵达,明日殿下的案子应该便会开堂会审了…”那牢头来跟古秋送饭时,冲着古秋道了句。
古秋百无聊赖的从那石床上坐起来,这时间跟他料想的到差不多,随口嘟囔了句:“来就来呗,也给还本世子个清白了。”随后将饭盒取了过来。
“老许啊,来,一块喝点…”
牢头老许连忙笑着罢手道:“殿下,我这还在当差了,要是有人来看见了就不好了…”
“你这破牢房那个大人没事了会来,快进来一起喝点。”
老许拗不过,脸上灿烂的笑着,褶子皱成一朵花的模样道:“世子殿下给脸,那咱老许不能不兜着…”
说着跑过去拿了钥匙,还有搬了一张小桌两个板凳,就在这牢房之中摆席开宴。
这老许倒是个讲究人,一直好酒好肉伺候着古秋,古秋也没有吃白食的习惯,便硬塞给他几张一千两的银票,老许自然不收,不过迫于古秋的威胁最终还是收下了。
倒也丰盛,四五个菜荤素都有,还有一大坛子好酒,两个空碗,皆是摆在这小桌之上。
老许将酒倒满,随后二人举起一饮而尽。
这阴冷的环境中,一碗酒下肚倒是极为暖和。
“老许啊,我看你倒也是个奇人,在这牢房里居然还烧香拜佛…”古秋饶有兴致的打趣道。
这老许笑了笑:“哈哈,跟殿下相比,我老许算个屁,至于那烧香拜佛倒也简单,老许我怕死呗…”
“怎么个怕死法?”古秋更是好奇。
“殿下您有所不知,我之前倒不是牢头,而是刑部里正儿八经挂牌儿领赏的刽子手,就是专砍人脑袋的主儿…”老许很显然鲜少提及此事,脸色都正经不少。
“每日烧香拜佛自然是为当初我砍的那些人超度,若要是亡魂不散来找我老许的麻烦,那可就惨喽…”
古秋顿时对其另眼相看:“老许看不出来呀,你才是真人不露相,居然还有这等身份?那你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当牢头呢?”
“干我们这行的有规矩,砍人脑袋不能破百,一旦到达到九十九就必须金盆洗手,否则那可是要断子绝孙的…”老许煞有其事道。
“居然还有这等规矩?”古秋从前倒是为所未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好奇道:“那老许,你讨到老婆了吗?”
似是提到伤心事,老许一脸晦气:“年轻时别人一听我是干这个的,姑娘们早就吓跑了,甚至连个说媒都他娘没有…”
“不应该啊,照理来说,刽子手的月钱和赏钱加起来可比一般的官差还要高些,应该不愁姑娘呀…”古秋更是好奇了几分。
“哈哈哈,殿下,你这倒是说对了,咱这银子可没少往那些青红楼的小娘们的肚皮上使。”老许倒也是洒脱道。
惹得古秋一阵大笑。
片刻后,二人又同饮了碗酒。
“后来脑袋砍够数了,徒弟也带出来了,正好要回乡,那刑部也厚道,正好让我来此做个牢头,倒也惬意…”老许倒很是知足。
“怎么没在想过寻摸一个?”古秋好奇问道。
老许摇了摇头:“这辈子逍遥自在惯了,再者说咱老许身上煞气太重,就是个孤家寡人的命,不认命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