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前对手身着法袍,防御堪称密不透风,加上其眉心那道紫色竖瞳有摄人心魄之效,每每自己被紫光笼罩,便能感觉到魂魄要被撕裂成道道精魄。
仲灵泽接下宁升刺来的第一剑后很快意识到不对,不是剑气如何冷冽,而是发现其接下来的每一剑都快自己一步,以至于自己不得不仅凭一口气力强行出剑数十招,由于气力不够,出剑的力道有所偏差,被逼得节节败退,剑意也随之跌落谷底。
每一剑皆不致命,自己看看能够挡下。但剑意不知何时却“每况日下”,直至十剑过后,仲灵泽彻底放弃换气想法,强提剑气意求与宁升以伤换伤,借此来获得一口喘息机会。
……
鼓声再起,潘贺知从容走出致远坊。
潘贺知一出一进,鼓声皆起。姜植面色沉吟,如同鹰隼的眼睛流露出谨慎眼神,转身道:“将兵器都取出来,随身藏好……”
此话刚出,丰裕仓大门被破。约莫两支伍队第一时间冲入其中,十五来自北蛮王庭的步兵毫不思考,下意识取出藏匿于甲板间兵器。
十五北蛮士卒武力不俗,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场面混乱,姜植直盯仓门,取出那柄精铁打造的弯刀,伺机而动。
两百甏山营士卒对十五北蛮甲士,可谓狼多肉少。卒子们呼声呐喊,声势震天。他们眼中,十五甲士皆是军功,争先恐后地挥舞手中战刀砍向敌人脑袋。
潘贺知离开丰裕仓,登上龙头楼,夏俦不再负手而立,表情略显恭敬,谁会知道堂高高在上的十位影子大人竟会是一位商贾。
“刚出丰裕仓就登龙头楼,万一城中还有间隙岂不暴露您的身份?”夏俦担心道,“北蛮王庭不知在铜陵关布局几时,想必城中各署中都有北蛮梅门?”
潘贺知摇头道:“我既然敢光明正大登上龙头楼,已将一切都考虑到。既然想要彻底引出北蛮在城中势力,就必须要有大饵……”
夏俦顿时意会,眼神崇敬,“您要以自己为饵,引蛇出洞?”
潘贺知颔首微笑道:“铜陵关地理位置处兵家必争之地,事关国威昌盛,倘若北蛮起乱,不光夏城主你官身不保,历时龙颜大怒,兴许又将掀起战争,令天下民不聊生!以我一人换天下太平,有何不可?”
夏俦更加仰慕,心想换成自己,绝不会这般毅然决然。起手至高军礼,朝其鞠了一躬,“夏某先替天下黎民百姓谢过潘大人!”
夏俦欲言又止,潘贺知看出其疑虑,解释道:“一是行为从事不像商人,二是我以相术观其面相,皆是凶煞之相,有此相者若不是军伍中人那便是穷凶极恶的恶徒,无论是和身份,皆是来城中作乱的。”
夏俦感叹道:“相术当真玄妙!”
丰裕仓十五士卒被悉数斩杀,整营士卒悄无声息来,悄无声息去,了甚至连坊众都不知道已有十五人被秘密屠杀。
魏川所在伍队第三个冲入丰裕仓,极其幸运,最先冲入的五人只剩下一人,死伤惨烈。但这人也足足斩了两人,军功极大。风险永远与利益同在,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不单单魏川有幸砍下一位北蛮士卒头颅,将种子弟杨楷也喜提一颗“军功”。
即便是名字里也流露出想要建功立业的陈建功一脸羡慕之色,“当真是狼多肉少啊,不过咱们伍队好歹有两人得了军功,说出去不丢脸!只是还是不如自己得军功更光荣,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比军功要好?”
杨楷大煞风景道:“女人啊!”
陈建功瞥了一眼,没好气道:“精虫上脑!”
杨楷提着斩下的敌卒脑袋走来,淡然道:“给你,我们混到现在才是普通卒子,显然上限就在这。拿了这军功无非就是领些银子,然后去青楼一番花天酒地,最后便是有了无人炫耀的资本,起初倒还好,做多了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成就你,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啊!”
魏川惊异,没有忸怩作态,欣然接受道:“多谢杨兄,他日飞黄腾达,必不忘今日之恩!”
赵富嘿嘿直笑道:“可不光是他啊!”
魏川微笑,“那是自然!”
诸位闻声皆放声大笑,格外融洽。正此时,伍队仅存的那位手刃两位北蛮甲士的男人走来,相貌堂堂,一副公子模样,杀死人来却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