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命运抗争的人竟然会相信天意……其实在帝都的时候我就曾怀疑你的身份，只不过，却不曾想长野会认不出你。”沧歌一边封印住小狐狸的动作，一边靠近了被唤作蓝凌的女孩子。

“哦？那时我只不过是重新附着到一个无辜的人类异能者身上，与常人无异，你又是如何怀疑的呢？”完全不在意沧歌的接近，女孩子面不改色。

“虽然我并没有调查身为人帝的女孩子到底是何来路，却不至于天真的认为能让我感知到压力的力量能够允许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体完好无缺的成长十几年。除非，这个力量是刚刚获取不久的。”并没有显示出敌意，沧歌自顾自的解释着，“但是即使我动用全部的感能也没能从你身上发现半点人类以外的气息，即使轮回之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身上，就像当初勘察时空裂缝时候的感觉一样。”

“不过，真正让我开始怀疑的，是拎出长野之后，你的反应。”

“既为人帝，就算再孤陋寡闻，式神也一定是见过的，又怎么会对一只并未显现九尾的小狐狸感到诧异呢？”

“后来你的失落，想必也并不是为了自己寿命将逝，而只是因为自己豢养的小东西竟然从了别人，让你不平。”

“但是长野全然不识的反应，推翻了我所有的设想，心心念念不知道多久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如他的血脉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

“说的好像自己认得出一样。”十分不满的打断沧歌的叙述，蓝凌眸光一闪，忽然间不愿意再纠缠下去，“那么沧歌，今日你追我到这里，便是为了与我一较高下？”

“不不不，别误会，只是为了一点报酬签订契约，找到你并守护你渡过此劫，绝无敌意。”稍稍后退了半步，沧歌再次挂上那标准的商业式微笑。

“既然如此，你的任务已完成，速速离开！”无形中蓝凌手上多出一柄闪着白光的长剑，直指沧歌颈间。她重返霜兰古域的时空裂缝，成功得到认可进入虚无之界，千方百计激发灵魂中的力量适应掌握虚无之界的方法，终于就要成功了，但是她和虚无守护着的联系被突然间中断了。

如若不是这样，人界，早就不存在了。

淡淡的勾起嘴角，沧歌甚至不屑于去推开那长剑，他身上被天罚搞出来的伤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就这一柄剑，他还不放在眼里。“那可不成，我的契约目标是找到你并守护你渡过此劫，可如果放任你胡闹下去，你怕是离死不远了。”

“那便是执意与我为敌了。”蓝凌手腕一转，一股剑气刺将出去，看似细弱的剑气竟是直接划开了沧歌的颈间，流淌下丝丝金红的血液。

沧歌嘴角弧度不变，仍是笑的温存：“不知为什么，看你顺眼的很，不论你怎么说，我不会放你不管，却也不会与你为敌。”说着向前走了一步，脖颈贴上剑锋。

然而那剑锋却并没有继续向前挺去。蓝凌神色矛盾的僵持了一会，却终究收了剑，“虚无之剑所能击中的只有灵魂，伤了灵魂却能让你的肉体流血，身魂一体，据我所知只有神了吧。”再看向长野一眼，似乎已没有了刚刚的怨怼，蓝凌转身离开。

如果，你选择的是神的话……

我又有什么竞争的资格呢？

“这个世界不需要被毁灭。”沧歌没有动，他似乎料定了，她会停下来。

“呵，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你当然会这样说。天界的圣洁，魔界的狂妄，血界的不羁，你们当然都有存在的理由！”猛地回过头，蓝凌质问道：“但是人类呢！”

“明明形成于最纯净的天壤，却始终生存在最卑微的境地。不论经历多少次物换星移，世事变迁，人类始终愚昧，贪婪，好斗，自大，猜疑，盲从，放不下生死，放不下爱恨，放不下欲望，不断重复着相互残杀的行为。这样的人界，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但即使卑微至此，人类仍然还在为了生活而努力着。”沧歌的语气轻柔，却坚定，“只要不放弃追求，未来永远都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