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天使长殿下的感谢，我可担待不起。”嘴上说的谦卑，沧歌却并没有对独自留下来的米迦勒有什么实质性的尊敬。

以后谁在说米迦勒是木头疙瘩他就冲上去揍他！这个所谓的心如止水的大天使长，其实内心藏着一片火海吧！不爆则已，一爆发铺天盖地啊！

“这些话压在我心理很久了。”并不知道沧歌正在想什么，米迦勒只是继续真诚的说着。

沧歌却只是想把这个麻烦推得远一点：“哈，收了你们的钱自然是要包你们满意的。几句话的时间而已，不必介意。”

“为了只让我说出这几句话，怕是要得罪路西法了吧。”虽然米迦勒很想和路西法继续辩论下去，但是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忽然间明白，有一些人是注定无法相互理解的，所以只要自己不迷茫，便足够了。

“怎么会呢，我家路路那么善解人意的？”

“你家路路和大天使长殿下……还真是亲疏立见呢。”

感觉到沧歌的刻意疏远，米迦勒微微低下头，脸上罕见的挂上不一样的神情。与沧歌目标一致的，明明应该是作为神的意志的自己。

“亲疏分明有好处，米迦勒殿下，我本为罪恶与不祥，与我亲近会玷污您的羽翼。”发现面前天使的异样，沧歌不再委婉，直接与他拉开了距离。说到底，自己会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一剑把自己劈进十八层地府去的……现在过来套近乎，晚了！

“呵呵，”轻笑一声，米迦勒抬起头来，“不会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我的心将于与神明同在。”那眼中的虔诚，朝阳般闪耀。

就像亿万年前的路西菲尔一样。

莫名的熟悉感让沧歌默默的呆住。

“别怀念了！报酬，给你。”

看了一眼莫名愣住的沧歌，也不再过多思考，米迦勒走过去，抬起右臂，伸到他面前：“天初净水。”

他和沧歌注定只是交易的关系，他心中要装着天下，个人之间的情感，不值一提。

“啊……早知如此，何必这么麻烦……”故作惊诧的掩饰一瞬间的失态，沧歌凭空捉出一只水晶瓶，毫不客气的划破大天使长的手腕来放血，“早该想到的……你本是最纯净的天泉圣果，能把天初净水带离天泉的，也只有你了。”

米迦勒微微笑着，圣洁的，不带丝毫的瑕疵。

“不好啦沧歌！！！”伊索突然间冲进屋子，打断了两个人暧昧的对视，“不……不好意思，但是但是，人帝和血族元帅打起来了！”

收好天初净水，沧歌不再理会米迦勒，走上前去，“怎么可能，墨渊就算想杀那个人类也不过一秒钟的事情，他们根本不用打起来。”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那人帝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天使啊！”

墨渊的心情很不好。九界贸易集会几乎是被全程嫌弃，司徒狼根本没有一点儿向他解释的意思。他不想像个怨妇一般对着抛弃自己的男人心心念念，实际上这样级别的会议也轮不到他来发言。作为魔界阵营中的一员，血界没有独立抗衡天界的能力，他这个血界代理界主所能做的，也只是唯路西法马首是瞻而已。

说到底，还是他能力不足……

怀着如此的心情走出九界办，迎面就遇上一道剑芒，那个毛都没长齐的新任人帝不分青红皂白拔剑相向，莫名奇妙在零界就动起手来。

“非战时零界不得动武。”乃是九界公认的不成文规定，即使天界和魔界这一对儿不世大敌在零界也是十分克制。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类，并不具备什么惊世之才，却是丝毫不讲规矩和颜面，一边毫无顾忌的出手，一边咋咋呼呼大喊着“举族之仇”。

墨渊烦躁至极，一道墨血打出劈散剑芒，并没有将那人类放在眼里。

“弱肉强食是这世间亘古不变的法则，弱者没有发言的权力。”他也不是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对那人类说还是对他自己说，只是莫名联想到自己和沧歌鸿沟一般的实力差距，愈发心烦意乱。

这世界上，能让数万年凭实力镇压一界的至尊吸血鬼如此扰乱心绪的，只一个沧歌而已。

其他各界的界主和随从并没有插手的意思。论实力，墨渊只需要一根手指便足以碾压现任人帝，但墨渊毕竟是有分寸的人不至于对着小辈下杀手，而且，人界在九界中实在是没什么伙伴，若没有天界插手，精灵界和仙界也懒得趟进浑水，毕竟以血界界主之实力，怕是还在他们两界之上。

虽然路西法已经先行离去，但是衍生界的凝聚力远非原五界可比。虽然人界没有盟友，但是血界可是不同。

人帝却仿佛并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一般，手中长剑被击断之后，竟是不退反进，调动起自己全部的能力，大喝一声，开始剥离墨渊的气运。

只是一句零界规范就可以了？只是一句弱肉强食就可以了？他东方一族上下三百余人除他之外无一幸存！在这群人的眼里，他们只不过是蝼蚁而已，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情感！也有自己的亲人！也有自己的未来！

而这一切，都被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给毁了！

此仇不共戴天无可化解！

唯有吸血鬼一族，他绝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