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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孙夜孙晚兄妹两看到父亲来接他们，格外的高兴。母亲自打身体不能行走后，都是自己走回去。父亲的铁匠铺经常开到深夜才回家。看见别的孩子都有父母来接，对于才6岁的他们来说，还是觉得鼻子有点微酸。

“爸爸，我要吃酱卤猪蹄。”孙晚一边喊着话，一边蹦蹦跳跳的冲进了铁匠的怀里。。而孙夜，有条不紊的整理好了自己的书本。出门向老师鞠躬道别后，笑着走向了自己的父亲。老师望向这一家三口，觉得这两个亲兄妹真有意思，性格差别也太大了。

“从我身上下来，走，天香酒楼。今天是你们两个的生日，随便点。”可能铁匠受到自己父辈们的熏陶，做父亲的一定要威严。在孩子面前要有父亲的样子，所以一般铁匠看到两个孩子都是不苟言笑的。说话的语气总是很生硬，严肃。

铁匠大概是没有表演天赋，戏演过头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两兄妹一度觉得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一顿酒足饭饱，踏上了回家的路。路上孙晚还缠着父亲，闹着买了街边摊贩的糖葫芦。

一路上，孙晚一边跑跳着，一边拿着吃完糖葫芦的竹签，抽打路边的树叶。。

铁匠走在后面，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晚儿。虽然铁匠看起来傻乎乎的，心思倒还细腻，不然也打造不出那么多精致的兵器。这又是晚上走夜路，孩子的安全最重要。哪里能让孩子在自己的视线内消失。

不过对于自己的儿子孙夜，那是放一百个心。拒绝了父亲要牵着他的手。一人走在最后面，眼睛里看着自己的妹妹，也看着自己的父亲的背影。可能这样才让他最安心吧。这孩子从小聪慧，心思缜密，有点少年老成的感觉。六岁就能和少年级十几岁的孩子们一起讨论功课。还能自己理解出不同的看法。

他此时看着父亲，觉得亲切又陌生。回想着父亲平时都不怎么和他们说话，可每个月都有两天，父亲就变成一个话痨。妹妹晚儿不爱听他唠叨，在一旁舞刀弄剑。只有他和父亲说话。那时候才觉得是真实的父亲。

而且铁匠说的东西很多他听不懂，但都记下来了。每长大一年，都回忆起父亲说的话。现在想想都觉得是正确的。。自己现在的思维，学识都是受到了父亲的启发和感染。但此时他内心隐约的觉得现在这个状态的父亲，对这一切都是不知道的。

这不是一个6岁孩子能想到和考虑的事情，但就这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望着他的背影，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不管了，可能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大人的世界总是比较复杂。转眼就来到了家门口。

“悦儿，你女儿今天上课睡觉打呼噜。”一边说着话，一边推开房门。屋里黑灯瞎火。这时候应该还没到睡觉的点，知道我们今晚会迟归也会留盏灯。

铁匠点上了蜡烛，发现妻子不在屋里！这不可能，妻子早已不能行走。没有人搀扶出不了这间屋子，屋里东西摆放整齐，也不像被人掳走。

铁匠此刻紧张了起来。

孙夜发现了桌上的字条，拿给了父亲。铁匠一把拿起，来到灯下看着。

久久没有出声。随即硬汉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滴落在信上。孙夜问到：“信上说了什么？”

铁匠拂掉泪痕，望着自己两个孩子说到：“没事，妈妈出远门，被外婆家接走治病了。睡觉吧。”随后把信攥成一团，丢在了角落。

孙晚傻傻的哭了好久，哭累了就睡着了。铁匠看着两个孩子已入睡，一个人走出了屋子，坐在井边喃喃自语。“找她？不行，孩子还太小走不掉。不找？就当她离开这个世界了？”“找”“不找”“找”“不找”。就这么坐着睡着了。